良久的靜寂。

“可想好了?你是要自己的命,還是要那份權勢?”

女子靜靜的凝視著他,那雙眼睛好似回到一潭死水,沒有波瀾,也不曾漣漪。

隻默然的注視,了無溫度卻好似穿過滄海桑田的時光。

“本王都要。”

女子唇角突然出現一道淺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弧度,“你可想過你要得起嗎?”

“本王沒有什麼要不起的,你說了隻跟人做交易。我要的你隻要給,而你要的我相信本王也給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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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細雪飛舞,縈繞簷間。

“娘子,那個勞什子王爺的病能治好嗎?”

婢女把新做的小食放到了桌案上,看著自家娘子在那勞心勞力的配藥。

“你不相信我。”

“隻是覺得娘子對自己的身體都沒有如此用心過。”

“我不是大夫,自然治不好自己身上的病。”

婢女嘟嘴不認同的說:“可娘子卻能救得了別人的命,那將死之人,哪個不是你救活的?再說了,娘子既然不是大夫,又為何還要給那王爺配藥?”

女子手中的藥杵停了下來,“因為他根本沒病。”

“娘子說什麼?”

“一個無病之人,要大夫做什麼。”

婢女大驚,眨巴著眼睛小心問道:“娘子不是誑那王爺吧?雖然那王爺看樣子對娘子有所禮讓,可那晚娘子可是忘記了?可是他親口說了:殺。”

“你怕了可以離開,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奴仆。”

婢女脖子一梗,“我不要離開,娘子在哪我在哪,我的命還是娘子救的,就算死,也要和娘子死在一起。不過那畢竟是皇子,萬金之軀,咱們雖然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總要有所應對。哎呀,不行,他們人多,萬一動起手來,恐怕娘子的銀針都不夠用的,要不我現在出觀再多買些銀針?”

女子手上停了下來,抬頭默然望著她,在那雙滿是期待和執拗的目光中……

“我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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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

一瓶藥丸和一張紙被婢女端放到桌子上,“王爺,這是我家娘子給您製的藥。這一瓶服完之後,王爺隻需要照著這個方子自行調養一年,病情便會轉好。”

雲和立刻打開那張紙仔細的讀了一遍,“都是日常作息和食譜。”

“娘子說了,王爺要想病好,必須照著這個方子來。”

坐在一旁的慕容塵灃麵色稍霽,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這種事你大可以通報一聲,本王去聽你家娘子囑咐便是。”

婢女頷首而立,“王爺是那高高在上的人,每天都會很忙,而我們隻是不得見百姓,可不敢擾了王爺的清淨。”說著她從袖子裏又掏出兩張紙,“娘子說:這是王爺所求的權勢。娘子說了,王爺想要權勢,勢必要先進了那座城門。現在這些人恐怕有了準備,想要悄然進城是不成了,不如大大方方的進。”

“大大方方的進?”雲和冷笑了一聲,“你當守城的人都瞎了,看不見我們嗎?”

婢女抬頭瞪了過去,“如果是像你這種無用之人,眼瞎倒也覺得幹淨。”

“你……”

“雲和,下去領罰。”

婢女得意的憋了他一眼,唇角忍著笑意,還不忘對那倒黴蛋做個鬼臉。

“這是什麼?”

慕容塵灃的手臂古怪的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掌中的兩張紙,字跡清秀,黑白分明。

“我家娘子說了,這兩張方子中一張是毒藥,一張是解毒,要想光明正大進入京畿,就要讓所有人知道您回來了。”

慕容塵灃的手指徒然握緊,兩張紙也被抓的發皺,“她是讓本王殺人?”

婢女微微服身,“我家娘子說,王爺不是早就學會怎麼殺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