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回到自己的殿裏,屋內所有可觸及的東西都被他砸了個粉碎,他喘著粗氣,抓著桌布的手青筋泛起,柳秦怕他這樣傷口會再裂開,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趙卿赤紅著眸子,喉嚨裏忽然爆發出一聲嘶吼聲,那吼聲,憤怒中又帶著絕望與受傷。
“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呢?他……是我的親哥哥啊!”
他的眸色散亂,拳頭砸在桌麵上。
趙冀怎麼可以這樣?在把他的尊嚴都踐踏在腳下之後,又要逼他傷害他的妻子?
春_藥,他的親哥哥,居然給他喝春_藥!
起初,趙卿剛回來的時候,還沒覺出什麼來,直到柳秦給他處理好了背上的傷口,體內的火熱與蠢蠢欲動,才終於讓他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母親與大哥是傷害他最深的人。那麼,同樣的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願傷害的人,就是錢寶珠。
那是,唯一一個,讓他曾感受過溫暖的人。更甚,她,還是他的妻子。他可以在所有人麵前狼狽,卻惟獨,不想讓她看到他的不堪。
可是體內的灼熱感越來越濃重,濃烈到,像是要把他的整個身子都燃燒起來。趙卿抓著桌布的手越來越緊,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
柳秦心有不忍,走上去試探性的問了一聲,“三爺,可要把娘娘喊過來?”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桌子也被趙卿翻過來砸到了地上。
他赤紅著眼看著柳秦,雙手緊握著拳,“不準!不準喊她過來!”
柳秦沒了辦法,隻好說,“那奴才去找別人來。”趙冀下的藥實在是太強烈了,三爺,恐怕會撐不過去啊。
他剛轉過身,趙卿卻已經猛地走到門邊,一腳把房門踹開,胡亂的伸手指著外麵,“你出去,出去!”
柳秦猶豫,趙卿吼,“滾!!!”
柳秦無奈,此刻的三爺,像極了受傷中的小獸,他不忍讓他的心中折磨,卻更不能,再讓他受傷。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柳秦出了門。
趙卿一腳把房門又踢上,整個人無力的順著房門坐倒了下來。
柳秦一路急急的趕到錢寶珠的院落,屋子裏,燈還沒有熄滅,紅杏正準備給她梳洗。
門忽然被推開,主仆兩嚇了一跳,見到急匆匆的柳秦,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就聽到柳秦匆匆的道:“娘娘,你快去看看三爺吧!”
錢寶珠聞言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三爺”就是她的相公,連忙站起身,“相公怎麼了?”
柳秦想起趙卿的痛苦,還是沒把他中了藥了事說出來,隻是不斷催促著錢寶珠,說她去了就知道了。
錢寶珠點了點頭,身子迅速衝出門去。
在她的認知裏,隻要是與相公有關的事,不管大事小事,都是急事,所以,她不用問,這就是屬於錢寶珠的真理。
身後的紅杏連忙想要跟上,不過卻被柳秦給拉住了。紅杏詫異的回頭,卻聽見柳秦說,“姑娘還是先不去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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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寶珠趕到的時候,趙卿正倒在地上,雙手沾滿了血,卻還是不斷的錘砸著地麵。體內的欲火焚燒不斷,他隻能夠用痛意來掩蓋。
可錢寶珠見了這副自殘的樣子,自然是不能理解外加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