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扮成懷楓的惜桐帶著玉格,滿腹不自在的走向院門口,準備去晨間慢跑。昨晚也不知發生什麼事,那秦崢竟然像躲馬蜂一樣躲開她;難道是看穿她的假扮嗎?怎麼看穿的?
手才剛接觸到院門門把,就看見秦崢從馬房裏牽出他的座騎;看他穿戴整齊的樣子,像是準備離去。不知怎麼回事,看到這樣的他,讓她的心抽了一下,一種不明滋味襲上心頭:感覺有點酸、有點疼,還有一點……不舍?她居然不想要他這麼快就離去?為什麼?
昨晚膝頭上的溫暖記憶,突然讓她覺得……好想再留下他,可是……
看著他越走越近,她壓下心頭的百般滋味,輕輕地點頭打招呼。
秦崢看她一眼,麵無表情地低下頭,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小瓶東西,走到她身邊遞給她,說:“答應要給你的……”
她愣了下,什麼東西?
看她一臉不明所以,秦崢停下步,歎口氣說:“那日我們約在‘大合豐’見麵,你沒來,但我已經答應要給你,所以現在給。”
惜桐睜大眼滿心錯愕;他真的看穿她的假扮!怎麼辦到的?
他晶亮的眸子直視著她,緩聲說道:“我才覺得奇怪,為什麼車大娘和她兒子從沒同時出現過?你的絕活可真絕了,竟然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變裝換成另一個人,而且兩人完全不相像,聲音、語氣、舉止無一處相同,我不得不說,我非常佩服。”
“怎……怎看出來的?”
他嘴角微揚,現出一個無奈的苦笑:“我還真希望自己聽不出來,可惜我的聽力太好,你昨晚唱的曲子泄露你原本的音色,讓我得知你就是上次在外城田野唱歌的那個……女人。”
惜桐低下頭;原來又是歌聲泄露了自己真實的身分。她以後還是少唱歌為妙,要唱也要用別種聲音唱,不要再用自己的原音;誰知又會在何時不小心露餡?
“謝謝……你要走了?”她伸手接過那個小瓶,可不知為何竟握住他的指尖;她知道自己該放開,可是手指自有其想法,不想放掉這帶有溫度的指尖;羞愧又固執當中,她隻得轉移他的注意力,問了這一句。
“是,我要走了。我要回去當差,主子隻讓我回家過生辰。況且……在得知你真實的身分下,我們孤男寡女也不適合再相處下去。”他注視著她輕聲說道,似不覺指尖被她握住。
在互視當中,她可以清楚瞧見在他眼裏的自己;再不能如此靜默下去,她隻得後退一步,放開手垂首讓出路來。
他微微頷首,輕輕一躍就上了馬。又在馬上低頭望了她好一會兒,才轉頭拉馬韁、踢馬肚而去。
惜桐看著馬背上挺直的背影,漸去漸遠,不知咋地心裏湧起一絲絲遺憾。許是她也留戀那種親人相依的感覺吧?
“阿爹,人走遠了,別再看,我們快去跑步吧,再晚了太陽出來就好熱……”玉格拉拉她的手說。
惜桐收拾起內心亂紛紛的心緒,應了一聲,帶著玉格朝路邊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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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羅儀郡王之子綿誌,帶著三五好友,來到外城北區的酒樓聚會。酒足飯飽之後,正要離開酒樓,聽到上來招呼的掌櫃說道:“各位爺要不要留下來,到樓下聽說評書?本店最近新來一位先生,口才十分好,說得十分精采,定能使各位爺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