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楓將他的指頭一根根的掰開,往後一站。
“長子爺,我不管那人要帶我去哪,但你千萬別去向皇上求情,你已有正福晉,再娶平妻,隻會讓福晉對你不諒解……”
綿誌眼神微斂,表情堅決:“我豈能因她而委屈你?你原本就是我中意的正福晉,是皇上橫刀奪愛,破壞了我們的約定;我娶她進門時,已經明明白白告訴過她,我愛的人不是她,但我給她嫡福晉的名分。況且多年來,我自認待她們寬厚,所以我要娶平妻,她們無權置喙。”
他往玉楓走近一步,目光炯然地在他臉上梭巡,然後放輕語氣一字一句溫聲說道:“惜桐,我一直沒把你忘懷,你才是我一心一意想要娶回珍愛的女子,所以你不必管她們怎麼想,我隻愛你,她們隻不過是我的責任。”
看到綿誌如此堅定,玉楓迷惑了;他想起惜桐曾告訴自己,她說對綿誌並無愛戀之情,隻因誤會錯許了終身,有了白首之約,但實際上對他隻如朋友一般,所以她才會絕然帶著自己和元貝,要離開這裏他去,誰知在府門前竟發生那場悲劇。
再想到惜桐芳魂杳然,那抹心傷又起,不禁紅了眼眶……
綿誌曲著手指,緩緩抬起他的下巴,輕聲說:“我決不會像皇上那樣待你,我會隻愛你一人,直到我倆視茫茫,發蒼蒼,而齒牙動搖。”
他輕輕推開綿誌的手指,說道:“我記得我曾拒絕你,你我隻是朋友相交一場,並無永結同心之意,所以我必須拒絕,若你非要我嫁給你,我隻能離去。”
在他直視之下,綿誌的眼神幾變,惱怒、愛憐、不甘連連翻轉,最後肅容道:“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接受我,一個月後我們拜堂。”
玉楓也惱了,這人居然如此霸道,於是不經思考便開口:“惜桐不受人威脅,你若如此做,若惜桐回來後必會恨你,而且一定會離開你,你不可能留住她!”
綿誌一聽,現出疼痛異常的表情,靠過來先是抓住他的肩膀,讓他先有準備,再擁入懷中,輕聲道:“惜桐,不要這樣說話,你這樣讓我很……”
他的懷抱充滿男人氣息,初時讓玉楓又全身一顫,不過他沒再繼續動作,隻像哄小孩般,輕輕搖晃著安慰。而持續的輕晃讓玉楓鬆了緊張的心緒,靠著綿誌不再害怕。這樣的擁抱,漸漸地抹去玉楓的不安;那不停輕撫長發的手,讓他知道綿誌愛極了惜桐。那壓抑的氣息,明顯釋出擔心的心思──他怕極了惜桐會離去……
麵對綿誌如此的表現,玉楓的思慮開始百轉千回──這綿誌喜歡惜桐的心,和自己一樣強烈,若是從前,他一定不會放棄和綿誌競爭她,可是現在情況不同,自己的肉身已壞,且不知道還能占據惜桐的身體多久?就算自己已把惜桐當成妻子,但還是無法給她幸福,隻有綿誌可以。
所以自己不管再不舍,都必須放棄占有惜桐的想法,要為惜桐的未來打算。無論惜桐會不會回來,他都不能讓惜桐委屈,況且自己也不願惜桐再過著漂浮不定的生活,希望惜桐能安定下來,好好過日子。
所以自己不該出府,應該留下來讓綿誌照顧惜桐、給她名分,給她一個家,不再漂泊。
“如果你能答應我二件事,我便允了你的婚事。他輕輕說著。
綿誌卻有如電擊,雙目圓睜地放開他,驚喜道:“哪二件?”
他吸一大口氣,忍著心頭的酸痛,輕聲道:“一定要給……我抬得起頭的名分,還有成親後給我三年的時間,不碰我。”
“第一個要求我本來就在進行,但不碰你是什麼意思?這範圍太大,你必須明確指出──是連你的頭發都不準碰,還是指不能跟你圓房?”綿誌低頭輕問。
基於以前和惜桐的親密經驗;那種求之不得的難受,有如剝皮刻骨般痛苦,所以自己也不該如此為難這個愛惜桐的男人;於是他垂眼低聲說:“是後者,三年內你不得要求和……我圓房。”
綿誌抬起他的下巴,眼裏滿溢著心疼,喃喃道:“好,我三年內不跟你圓房,我會等你淡忘過去不好的記憶。”
“謝謝你……”玉楓低聲回答,心中不甘又無奈,這感覺就像把自己最珍愛的寶物,拱手讓給了綿誌。
綿誌相當激動,但沒再過分的碰觸他,隻是用力地握著他的手,說:“好!我們一言為定,這次你可不能再出爾反爾!”
他輕點頭,低頭不語。
過了會兒,綿誌語氣興奮地說:“真奇怪,我怎感覺你像變一個人似的,害得我都不想再和你鬥氣,不想要你認輸,反而覺得我該好好保護你?從前的你真像男人,現在的你卻像柔弱的女人,雖然我兩種都喜歡,但我更喜歡你這種招人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