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晚宴服的習琰,興衝衝地來到新娘休息室。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在外間的休息室,便開口道:“大家辛苦了,接下來的工作就不必麻煩各位,各位請到樓下入席吧!”
這幫助理都是小女人,癡癡地聽完話五秒後才有反應,歡呼著將手中的用品放下,紛紛站起來準備到樓下參加宴席,隻是大家在走之前,都拿出手機要求和新郎倌合照。
習琰不好掃大家的興,便拉著他身後的保鏢兼伴郎一起合照;如此做的原因,就是以後不會發生任何麻煩,不會有人拿著和他的合影來使惜桐不舒服。
打發所有人離去,同時請保鏢到門外守候,習琰走向更衣室,正要舉手敲門時,突然聽到裏麵傳來男人的聲音;他愣了一下,惜桐在和誰說話?
而裏頭的惜桐發現秦深後,不禁一個頭兩個大,不知該如何自處。
他怎麼會在這裏?誰讓他進來的?
她壓著自己的心,倒退一步,訥訥說:“你,你嚇我一跳。”
秦深眨著漂亮的雙眼皮,一臉迷惘的注視她,不回答。
“有,有什麼事嗎?你為何在這裏?”她暗自著急,若讓人發現新娘單獨和一個男人在這裏,不知會傳出多難聽的流言,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習琰非常在意的人。
他靠近她,伸手想要輕觸她的臉頰,卻被她閃開,皺著眉瞪他。
“惜桐……”秦深像作夢一樣喊著她的名字,卻沒等她回答繼續低喃:“為什麼我會對你的名字感觸這麼大?叫著你的名字,我居然……居然無法控製自己?”
她清了清喉嚨,鎮靜地回答:“秦先生,我想你是把我當成別人了。”
“不!你說謊!”他一急,怪腔怪調的中文就出現,“你認識我,和我有過非常深厚的感情……”
惜桐的心,突然又是一陣感傷,痛得她幾乎落淚;不,不行!她不能再讓過去的不明記憶控製自己,她要堅定意識,不受任何影響。於是開口道:“你誤會了,我並不認識你,怎會對你有深厚感情?”
他濃秀的俊眉攏在一起,帶著怒氣說:“我問過為習琰開車的司機,他說你在街邊看到我和……和家秀在一起時曾經大哭一場,若不是對我有深厚感情,怎會如此?”
惜桐努力壓下梗在喉嚨的不明難過,擠出微笑說:“那你真的是誤會了,當時我把你誤認成以前一個認識的人,所以才有那樣的反應,後來再次見到你時,發覺自己真的搞錯,讓你見笑了。”
他眼裏目光流轉,像是不願相信她的說辭。又往前一步,將她逼到退無可退,背靠著冰涼的牆壁;這個秦深到底想做什麼?
他微顫的手緩緩地接近她的臉,然後用手指背輕輕地畫過她的臉頰,她忍不住瑟縮,極想打掉他的手,可是他的眼裏浮現的氤氳水氣,卻讓她咬牙忍住。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何我的心會這麼痛……”他低喃,再次畫過她的臉,然後慢慢地低下頭,狀似要吻她。
“你沒有權利吻我,我不屬於你!我是習琰的妻子!”她伸手推開他,不讓靠近。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上麵,忽然大吸一口氣說:“跟我走!我會用我的生命來愛你!決不讓你受一點點委屈!”
惜桐的心突然大力撞擊,一股非理智的想法浮出腦海,讓她極力想要點頭,還好習琰深情款款的眼眸及時閃現,壓下這個荒謬的想法。
而門外的習琰,突然怒極!想要撞開門毆打秦深!
但理智叫他冷靜,不要動!讓惜桐選擇;如果她……還是選擇離開自己,那時再行動不遲。
門裏的惜桐抽回自己的手,苦笑說:“秦先生,你我素昧平生,我和你隻是一麵之緣,我為何要丟下很愛我的丈夫和你走?”
秦深將她禁錮在自己撐住牆麵的雙臂間,低俯輕聲問:“你和習琰隻認識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你和他怎可能有深厚的感情?你又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你?”
惜桐雙腿一彎,從他的雙臂下逃脫,遠離他道:“就算我們隻認識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但我和他之間相知相惜的程度,也許超過你和你未婚妻的感情。不說我們之間那種說不出的心有靈犀,單說他因在乎我而表現在外的行為:他可以為我犧牲從未跪向任何人的膝蓋,可以拉下高傲的心性隻想討我父親歡心,可以忍受我弟弟的冷言冷語和不善的態度。
而且他非常在乎我的感受,在乎到哪怕隻是個小傷口,他都疼惜萬分,比自己受傷還要難過,最重要的是──他隻要我,而且發過誓今生今世隻會有我一個女人,這樣的誓言讓我感動,所以我很愛他,要和他相守一生,今生今世要竭盡所能的愛他、對他好。”
門外的習琰全身一鬆,額頭靠上門。不知為何,他感動到全身有如虛脫般無力,可一股暖流由靈魂深處慢慢湧上來,彌漫整個胸腔……
門裏兩人完全不知門外有人在聽他們對話;秦深繼續說下去:“我也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隻獨寵你一人!”
惜桐搖頭:“秦先生,我請問你,在我出現之前,你是不是很愛你的未婚妻?也隻願獨寵、獨愛她一人?如果是的話,那我就是你動心起意的第二個人,所以我不會相信你!更不會成為你和你未婚妻之間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