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城南一條有點偏僻的東西走向的文化街街上,不知道從那一年起聚集一群外來務工者,他們大都是來自河南,四川經濟比較落後的省份。河南人把持著路南一帶,他們大都以做瓦工搞綠化為主,被人們成河南幫。四川人善挑擔,又能幹,扛樓、搬家、裝卸車都是他們的活兒;他們站腳在路北麵,被當地人成為四川幫。當然,這些出來出力掙錢的爺們兒,隻要與老板價錢談的上來,他們這時都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借口推辭,也不會分這是河南幫幹的那是四川幹的。總之一句話,隻要有錢賺,他們能去掏城裏人看了都會嘔吐半天吃不下飯的又髒又臭的下水道與馬桶,也會冒著四十度高溫頭頂著城裏人用遮陽傘遮又塗防曬霜防的烈日去扛著一二百斤的貨物在車上上上下下,不惜汗如雨下。
不過,熟悉這裏的情況的老板們知道找裝卸工搬家這類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純體力的活決不會去河南幫那裏找,因為河南人幹活挑剔不說又愛講價錢,談不上價錢就不幹,活兒太累不幹。比起河南人四川人在很多老板眼裏就好多了,活累了不說,價錢高點低點都無所謂,關鍵是下次再下次的長久合作。一時間,四川幫在當地名聲大振,他們中大多有的是活幹,很少有人閑著沒活幹,可是他們有人私下算過,他們活價低,幹兩天的沒有河南幫裏的人做瓦工一天掙的多,而且河南人做瓦工決沒有他們那麼爬樓搬運累。不過他們也知道沒有技術的他們隻有這樣才能在文化街上生存。
一到晚上,南北兩麵放工務工者拿著自己一天掙下的辛苦錢會在文化街上美美地吃喝一頓。當然,河南人愛吃麵食,愛喝度數高的烈酒,四川人不吃麵食吃大米吃辣椒,喝的酒度數也不比河南的低。
於是商家們看到這點分別,根據這兩幫飲食的不同,自然形成了南麵以麵食為主的河南北麵以川菜霸道辣四川兩種不同的風味餐飲。河南幫的姐妹燴麵店,四川幫老鄉飯店,這兩家飯店都以價廉實惠深受這些食量大酒量好務工者的喜愛。
其中河南幫姐妹燴麵店是來自河南的一對雙胞胎姐妹開的,初來這裏也幹餐飲,由於受不了老板的氣,她們一氣之下用打工掙的錢在此租了店鋪做起來了她們家鄉裏麵食小吃燴麵,天天又炒上十幾種大眾口味的小菜作為這些老鄉們的下酒,姐妹服務熱情,為人又大方,有時有老鄉差個塊兒八角她們從不計較。
一時間姐姐燴麵館的生意在文化路南幾家飯店裏是最好的一家
。
而店裏生意好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河南幫的老大陳五是姐妹燴麵館的常常光雇客人。
說起陳五這人,不光是在河南幫被尊為老大,就連四川幫裏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會對他敬仰幾分。陳五來這個街上時,這街麵還是一片荒蕪,晚上連路燈都沒有。其實說他來的早與他在街上的聲望關係不大,最主要是他在這城裏麵黑白兩道上的人物都熟識,路子廣,手段多,又有一身洪拳的功夫;當初他來這裏也是靠著耍猴戲舞大刀賣藝為生。這套把戲看起來有點討飯求人施舍的樣子,陳五幹了一段時間覺得沒有意思,就改行幹建築拿灰刀砌磚幹瓦匠。在這時間裏,他接觸了一些建築公司的大老板,視線也開始變的廣了,自己便組織了支建築的隊伍來,專一承包工程。開始那些建築老板付錢還算爽快,隻是幹了幾項工程以後,便拖拖拉拉,隻到一天的老板突然蒸發了沒了人影,陳五才傻了臉。拿不了錢,發不了工資,工人們怨聲載道,害的苦了陳五幾天沒有合上眼,沒辦法隻有把自己這些年的辛苦錢墊了底子,發給幾十個工人。這下一子,陳五幾年裏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被坑的幹幹淨淨。他又像奔了一程又回到原點又回到舞大刀耍猴戲的年代。
不過,陳五自從認識了黑幫老大寶寶,他的事業才開始變得順利起來。
那段時間破產的包工頭陳五兩手空空,別說繳房租,一日三餐都吃不全,最終一天被房東趕了出來,淪落在街頭。
在這時候陳五又拿起他的那把已經鏽跡斑斑的大刀在街上舞起,想的是能掙一口飯錢。可是,他舞一陣發現街上的路人對他的演藝已經不是當初那種熱烈的反應,而是不屑一顧。甚至有人當麵喊他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