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蹄子好手段,這一來二去,倒是把“惡人先告狀”這五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裝委屈是吧?裝白蓮花是吧?以為她會生氣,逼她當惡人?
未免也太小瞧她的氣度了,她偏偏就不當壞人,她也要當白蓮花,還是頂純頂純的那種,比農夫山泉還甜!
等太後話音一落,皇甫長安立即滿臉擔心,悔恨不已。
“啊?這是真的嗎?婧遙姐姐怎麼這樣傻……現在好點了嗎?有沒有人陪著她?可別再幹那樣的啥事了,不然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聞言,在座的一幹人立刻露出一種類似於石化的表情,完全沒想到皇甫長安會是這麼一個反應。
難道她不該急著地爭辯那跟她無關,是上官婧遙那個瘋女人在無理取鬧,或者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說還沒有找出那天推她下水的凶手,那筆帳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雲雲?
隻有皇甫鳳鱗橫眉睨著她,桃花眼中眸光爍爍,心下冷哼——裝得還真像!
片刻之後,太後才緩回了神,開口答了一句。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兩日有無桀在侯府陪著婧遙,不會出什麼岔子,隻是侯爺那邊多少要給他一個交代。此事由哀家和皇帝出麵均是不妥,長安你也不小了,總不能回回讓你父皇替你收拾爛攤子……”
聽她這麼一提,皇甫長安才留意到這屋子裏頭確實沒看見皇甫無桀,原來是陪未婚妻去了……還毀容,我呸!能不能找個有創意點的借口!
縱是心下萬分不屑,皇甫長安的神色卻是絲毫不露破綻,歎了一口氣那叫一個泫然欲泣,百般自責:“太後教訓得是……都怪我不好,失手誤傷了婧遙姐姐……女孩子毀了容貌怎麼成,我一定會想辦法求得最好的膏藥給婧遙姐姐療傷。這件事錯在我的身上,明日一早我便去侯府給侯爺和婧遙姐姐賠罪!”
皇甫長安字字鏗鏘,真誠得不能再真誠。
見她這般主動認錯,又坦言賠罪,完全打亂了太後和皇後兩人原定的計劃,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趁著太後微愣的當口,皇甫胤樺卻是哈哈笑了兩聲,頗有一種十多年來含辛茹苦終於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小屁娃拉扯大的感慨。
“長安你能有這樣的見識父皇感到很寬慰,難得你肯主動賠罪,侯爺就是有再多的怨氣也該消了,母後你覺得呢?”
知道皇帝這是在幫皇甫長安說話,但事已至此,太後確實不好再說什麼,便揮了揮手。
“那這件事便這麼處理吧,哀家也累了,大夥兒都回宮歇著吧。”
“兒臣(臣妾)恭送母後。”
看著皇甫胤樺攜著皇甫長安走出宮門,皇後氣得臉色都青了。
居然就這麼算了,太便宜那個死混球了吧!說好的禁足呢?!說好的關禁閉呢?!說好的送到宗廟反省改造呢?!突然間變得那麼聽話做甚啊!像以前那樣頂嘴忤逆,把事情鬧大了多好!
一直到走出了太後的永壽宮,皇甫胤樺才湊到皇甫長安麵前,嚴肅認真而又八卦地看著她。
“長安……你真的肯主動上門賠罪?不會趁機把侯府拆了吧?”
皇甫長安眼角狠狠一抽:“我以前……有那麼暴虐嗎?”
皇甫胤樺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你十二歲那年,紫宸國派了一位公主過來說要跟無桀聯姻,結果你一著急就放火把人家的行館給燒了,氣得那小公主哭著跑了回去,惹毛了紫宸的那個老家夥,差點就揮兵二十萬打過來。”
皇甫長安忍不住長大嘴巴,感覺像是在聽天方夜譚。
哎喂這已經完全超出了無理取鬧的範疇了!簡直是禍國殃民有沒有?難怪那些大臣一個個都可了勁兒想要把她扭斷脖子摁到地裏摳都摳不出來!話說父皇大人你這麼寵著那腦殘小花癡真的不是在自掘墳墓?!
等等等等……好像還有一個重點,信息量太大不好意思一下子整理不過來……
那個啥!
“父皇你……知道兒臣以前……喜歡……大皇兄?!”
“以前?”皇甫胤樺皺了皺帥氣的眉頭,甚至有些失望,“現在不喜歡了嗎?為什麼?”
因為——
“他是我皇兄……”啊摔!
皇甫胤樺忽然笑了起來,意味深長地摸了摸她的頭:“兄弟姐妹之間本來就應該相親相愛嘛,沒事的,再喜歡多一點也沒事。”
皇甫長安:“……”
丫是從火星穿越過來的嗎?這思維,這邏輯,逆天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