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宮疏影出劍,但還是覺得……好快!
眼前的兩人皆是絕頂的高手,高手過招,哪怕皇甫長安眼力好,也隻能捕捉到兩人層層疊疊的影子,兩人一刺一閃,宮疏影劍走偏鋒,攻擊的都是最刁鑽的位置,且出手迅若雷電,倘若換成皇甫長安,她一定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宰割……反正躲不開,不如死得有尊嚴一點!
不料,玉琉裳躲得也很刁鑽,彎成的動作幾乎都超越了人體的極限,特別是最後向後彎腰的時候,皇甫長安真的很擔心他會把腰給折斷了!
“唰!”
宮疏影一收長劍,伸手接住從半空中飄搖而墜的一縷青絲,神情卻不見自負,反而凝重得出人意料。
“好厲害的劍法!”
與之相反,玉琉裳倒是滿眼興奮,有種棋逢對手的歡欣。
撇開玉琉裳的反應,皇甫長安轉向宮疏影,看著那張國色天香的麵容一掃平素的輕狂浪蕩,不禁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喂,你怎麼了?知道他的來曆了嗎?”
宮疏影卻沒有鳥她,上前兩步抓手了玉琉裳的手腕,在皇甫長安詫異的注視下,伸手一路從他的胸口摸到了小腹以下,最後在某少年麵紅耳赤的咒罵中鬆開了手,從嫣紅的唇版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果然。”
皇甫長安一頭霧水,急也要急死了:“果然什麼啊!你倒是說啊!琉裳到底是個什麼來曆?!”
宮疏影又沒有鳥她,隻是轉身走回到床頭,對她攤開了手掌:“把你的手給我。”
“你要幹嘛?”
皇甫長安弱弱地問了一聲,話音沒落下,手就已經很自覺地伸了過去。
下一秒,整個人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徑直跌進了某隻死狐狸的懷裏,隔著一層布料,宮疏影的爪子就那麼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摸來又摸去,惹得她血液上湧老臉通紅……要不是知道他在找什麼,她一定要把他吊起來鞭屍!
“這裏是什麼?”
溫熱的指尖停留在小腹的位置,兩人的姿勢曖昧至極,宮疏影的氣息有意無意地在耳根處撩撥,激起皇甫長安的一層疙瘩。
“登徒子!”
不等皇甫長安回話,玉琉裳大罵了一聲,大步上前一把拽起宮疏影的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從窗口扔了出去,卡擦卡擦卡擦……折斷花草無數,激憤之情好似他受到了非禮似的,連眉尾都豎了起來。
“老子的腰……”
窗戶外,宮疏影哀嚎了一聲,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有史以來第一次被偷襲,居然不是要他的命,而是把他扔出了窗子……這種丟臉的經曆,要他以後怎麼好意思開口說給孫子聽?
“喂喂,你沒事吧?”
皇甫長安跳下床跑到窗戶邊,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發現了什麼!
“你拉我一下。”宮疏影伸出手,頭頂一朵被壓斷了的雛菊,歪著腦袋像隻抽風的狐狸。
於是,皇甫長安拉了他一把。
於是,下一秒,皇甫長安隱忍著怒氣,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你就不能不要故意摔在老子的身上嗎?年夜飯都要被你壓得吐出來了!”
於是,下下一秒,又是“砰”的一聲,某隻抽風的狐狸又被扔了粗去,玉琉裳在窗口罵得氣急敗壞:“大流氓!不許欺負我家爹爹!”
宮疏影欲哭無淚,居然被偷襲了兩次……好丟臉,無顏麵對江東父老了。
皇甫長安有些生氣,叉著腰站在窗戶前:“你到底說不說?!”
隨手摘了一朵雛菊,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有點臭……宮疏影彈指仍開,仰頭躺在了草坪上,望著夜幕中懸掛著的皎潔明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你過來躺好了,我再告訴你。”
皇甫長安回頭,看了玉琉裳一眼,想著宮疏影是不是為了避開他才這麼說的,不想玉琉裳思維比較簡單,還以為皇甫長安這是在求助於他,所以一抬手……就把皇甫長安給扔了出去,而且還準確無誤地扔在了宮疏影所指的那個位置。
次奧——!臭小子你給我等著!
玉琉裳的神經雖然比較直,腦子卻不笨,看得出宮疏影是有意在規避自己,就沒有跟著跳出去,隻遠遠地瞅著那兩個人,月華之下,淨秀的麵容上沾染了些許不自知的寂寞。
“現在可以說了嗎?”
“你還記得前幾日問過我魔宮的事情嗎?”
“他是魔宮的人?”
“八九不離十……而且,恐怕是魔宮之中地位比較高的主子。”
“魔宮……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連父皇大人都諱莫如深,連天下第一劍葩都謹慎待之,雖然之前她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然而越是有見識的人,對魔宮的忌憚就越深。
“是很可怕,而且更可怕的是……”宮疏影忽然側過身來,搭手在她小腹的位置輕輕一按,“你這裏藏著的那顆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有可能就是魔宮的聖物——水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