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硯真凝眉,隻見皇甫長安的手心平攤著幾根極細的長針,每一根都有兩指那麼長,針尖閃閃反射著寒涼的光線,在接近針尾的位置隱約還能瞧見斑駁的血漬,讓人看著都覺得心驚。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長樂宮失火那天,本宮特意命人檢查了娘娘的身子,在娘娘的腦袋上找到的,一共有十三根這樣長短不一的銀針。這種玩意兒很難找,若非娘娘碰巧被磕破了頭皮,怕是誰也發現不了……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這十三枚銀針就是導致娘娘犯瘋病的罪魁禍首!而那天夜裏,本宮的人發現映兒在娘娘熟睡的時候,在娘娘的腦袋上找過什麼……”
“你說的……都是真的?!”
皇甫硯真將信將疑,如果是別人這麼說,他可能就信了,可從皇甫長安嘴裏說出來這些——丫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那麼謹慎的人好嗎?
他那個隻會花癡浪蕩調戲美男的七皇弟,要是突然間變聰明了……那是要置“夜郎王朝第一廢材”這個光榮稱號於何地啊!
“長安說的都是實話,那天夜裏我的腦袋雖然昏昏沉沉的,但多少還有些意識,映兒確實動過我的腦袋……若非早先被拔走了銀針,大概我死都不會知道,竟然是被自己最親信的人出賣了……這麼多年來,我幾乎沒再相信過旁人,可映兒從七歲開始就跟在了我身邊,我也從未虧待過她,可我萬萬沒想到,她會對我做出這般殘忍的事情!”
說到傷心之處,妝妃又是心痛又是怨恨難平,不禁掩著絹帕落了兩滴清淚。
聽妝妃這麼一說,皇甫硯真才算是徹底信了皇甫長安,但臉上的神色依舊十分不悅:“既然你早發現了端倪,為何不跟我說清楚?”
“喲!”皇甫長安挑起眉梢,拿折扇的扇柄捅了一下他的胸口,笑著戲謔,“本宮這不是怕你憐香惜玉下不了手,一不小心就打草驚蛇了嘛!這深宮寂寞的,誰知道泥們私底下有沒有做什麼苟且之事……”
“你胡說什麼?!”皇甫硯真麵色一青,恨恨地瞪了皇甫長安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喜歡沾花惹草恬不知恥嗎?”
“是是是……本宮沾花惹草,二哥冰清玉潔,本宮恬不知恥,二哥純潔無暇……”皇甫長安幽幽一笑,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話說二哥年紀也不小了,敢問是為了誰守身如玉?”
“你……!”皇甫硯真驀地耳根一熱,跟這種無賴說話,他遲早要內傷!
“誒?為了本宮?”抓住他話裏的把柄,皇甫長安笑得更曖昧了,“二哥這是變相地在跟本宮告白麼?哎喲……二哥早說不就是了,本宮怎麼忍心讓二哥憋壞了自己呢……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二哥今晚就來本宮房裏吧,本宮一定會很溫柔的……”
睨著皇甫長安得瑟的笑臉,皇甫硯真卻是慢慢冷靜了下來,學著她的模樣無良一哂。
“不好意思,剛才說漏了兩個字,完整的那句話應該是——你不配。”
“哎呀!”皇甫長安忽然捂著耳朵叫了起來,“本宮怎麼聽不見了,二哥你剛才說了什麼?嗯嗯?突然耳聾了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