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歡大皇兄,看到大皇兄的第一眼,就喜歡得不得了……想要大皇兄看著我,想要大皇兄對我笑,隻要大皇兄開心,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可是大皇兄對人家好冷淡,嚶嚶嚶……我又沒做錯什麼……大皇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不跟你搶皇位,你也別討厭我好不好?”
月夜告白,微風浮動,花香襲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唯一的錯誤,就是——“皇甫長安”這隻斷袖!
皇甫無桀的手落在她的後頸上方,作勢就要砍暈了她,然而在聽到最後那句話之後,動作微微一頓,停在了半空。
皇甫長安伏在他的肩上,察覺到了他動作的停滯,不由勾起嘴角淺淺一笑。
男人啊,若是沒有一顆“野心”揣在胸口,作為熱血奔騰不息的原動力,那這個人跟廢物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兩樣了,而生於皇族,長於宮廷的人,在見識了權勢的絕對效力,嚐到了強權在手的美妙滋味後,那種對權力的渴望隻會欲漸濃厚,“放手”二字對他們而言早已成了陌路。
可是當局者迷,很多人到死都不會看明白,太過看重的東西往往都會變成致命的弱點,有時候深陷其中被人牽著鼻子走,都不能自知。
在這一點上,皇甫無桀遇上了皇甫長安,就已經是不戰而敗了。
因為皇甫長安從沒打算跟他開戰,也沒想過要跟任何人爭權奪勢,從一開始,權力就不是她的目標,而隻是她的工具,旁人爭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的東西,她可以笑著拱手讓人……隻此一點,她便可以當那作壁上觀的旁觀之人,從而得以站在諸人的肩膀上,看得更高更遠,更廣闊!
皇甫無桀再次將她從身上拔了下去,垂眸凝視那雙泛著琉璃光澤的雙眸,似乎在考量她說的那番話,有幾分真實性。
皇甫長安抬眸回視,並無絲毫畏縮,誓要將“君子坦蛋蛋”的原則貫徹到底。
一邊是堅毅銳傲,烈如驕陽的明眸,一邊是星芒璀璨,癲狂浪蕩的鳳目……視線相交的刹那,似乎能激蕩起千古銀河的波瀾,耳邊似有亙古的餘音在一聲聲地回響。
“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誰說是玩笑了!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啊!隻要你肯要,我就願意給!”
“嗬……我憑什麼相信你?”
“那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啊!難不成要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不要這麼殘忍啦,會死人的說!”
“至少,我沒有看到誠意。”
“誠意?你要誠意?這個還不簡單!”皇甫長安傾身上前,一把抓起皇甫無桀的手腕,舉過頭頂對天立誓,“我,皇甫長安,在此對天發誓,隻要我把皇位搞到了手,就送給大皇兄當聘禮!若有違背,便萬箭穿心!五馬分屍!出門被瘋狗咬死!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巴拉巴拉巴拉。
然後心下默默嘀咕,神啊您老人家不要老眼昏花搞錯了,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沈名青眉!不是那勞什子的皇甫長安啊!切記!切記!
皇甫無桀瞧著那張小臉難得一掃往日的猥瑣,換上了嚴正的神色,不由微微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