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疏影靠在車廂邊坐著,皇甫長安原本躺在他的大腿上,她個子小子體重輕,一路走來倒也不覺得發麻,眼下皇甫鳳麟禽獸似的一撲過來,險些就壓斷了他的腿……嫵媚的鳳眼隨之半眯,閃爍出幾許危險的光澤。
下一秒,修長的五指抓上了腰間的佩劍,宮疏影不曾猶豫半分,直接拿劍鞘捅了一下皇甫鳳麟的身子。
他才不管丫是皇子還是太子還是太後,要不是擔心小甜甜會生氣,他早就把那個臭小子給踹下去了,哪還輪得到他在眼前張牙舞爪地放肆?
這些個纏著小甜甜鬧騰的男人,他一個都看不順眼,好想統統都砍了扔到河裏去喂魚!
大概是宮疏影下手重了,捅得厲害了些。
皇甫鳳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回頭恨恨地罵了句:“該死!你竟敢對本殿動手?!”
說著,脖子根不由自主紅了三分,神色間略顯局促。
皇甫長安本不想搭理,然而無意間瞅到了皇甫鳳麟抬起手來,想揉又不好下手的地方……大腿往上,腰部往下,似乎還恰恰在翹一臀中間……?!
這……泥煤啊!死狐狸往哪裏捅不好,竟然捅了她四皇兄的菊花兒?!這是大忌好嗎!
漫不經心的眸子陡然間迸射出冷光,皇甫長安倏地坐直了身子,推開皇甫鳳麟,目光如火地盯向宮疏影,從銀牙裏蹦出幾個冷冷的字節。
“你,給本宮滾粗去!”
宮疏影美眸一睜,有些傻了。
他不就捅了那小子一下,皇甫長安居然就這麼惱怒地喝他?!男寵就如此沒有地位嗎?!玻璃心瞬間碎了一地了有沒有?!
扇了扇他那纖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宮疏影鼻子微皺,露出幾分委屈的神情。
“你幹嘛突然就生氣啊!我又沒做錯什麼……”
“沒做錯?”皇甫長安冷笑兩聲,“別以為本宮沒有看到,你剛才對四皇兄做什麼了?”
“我不過是拿劍鞘戳了他一下……”
“戳哪裏了?”
“戳……”美眸微轉,宮疏影瞟了眼皇甫鳳麟挨著翹一臀的那隻將落未落的,嬸嬸地僵硬在半空,繼而緩緩捏成了拳頭的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帶著聲音都蚊子一樣弱了下去,垂著腦袋嗡嗡了幾下,“我錯了,我滾……”
看到宮疏影起身欲走,皇甫長安繼續冷笑:“滾回來。”
宮疏影立刻返身坐回到皇甫長安麵前,以跪坐的姿態,低著頭,貓著腰,雙手扶著緊靠在一起的膝蓋,作小媳婦狀,乖順得令人不忍苛責半分。
皇甫長安的怒氣卻沒有因此而消下去,抬手捏著他的耳朵,耳提麵命地進行家庭教育:“本宮警告你……四皇兄的菊花是本宮的!除了本宮誰都不能碰!誰要是敢再動四皇兄的菊花,本宮就剁了他的手!哼,別以為本宮是在開玩笑,別的事本宮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這一件本宮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
巴拉巴拉巴拉……!
於是,一路上,太子爺無視四殿下的各種麵紅耳赤惱羞成怒,瞪眼,翻白眼,鬥雞眼……的明示和暗示,就“四皇兄的菊花是本宮的專屬財產”這個主題,展開了詳細而全麵的論述,為將來斷遍天下袖,鞏固小背簍裏的各色菊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