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耷下眼瞼,瞧了眼地上七零八落的玉碎,皇甫長安多少還是有點兒心悸的,沒想到千鏡雪衣的眼光這麼毒,一眼就能認出那簪子是假的!
保險起見,她明明已經找了全秦都最有名的玉匠,花了好大一筆銀子買了塊極品的白玉,照著原來那支簪子的形狀一模一樣地雕刻出來的好嗎?!反正就憑她的狗眼,是完全區別不出哪顆是魚目,哪顆是珍珠的!
再說了!就算那是假的,也很值錢好吧?!不要就不要了,幹嘛非得捏碎了,捏碎就捏碎了,還非得在她麵前捏碎……艾瑪,小心肝兒又開始揪著疼了!
“嗬……”
千鏡雪衣輕輕一哂,揚手順了順皇甫長安的長發,骨節精致的手掌拂過順滑的發絲,緩慢遊移到她的臉頰,爾後……尖銳的指甲忽而貼著水嫩的臉頰劃過,在那白皙的肌膚上割出一道細長的血紋。
半垂下頭,千鏡雪衣湊近她眼前,伸出舌尖舐去了皇甫長安臉上的血滴,冷得像是一條修煉了千年的蛇妖,凍得皇甫長安狠狠地抖了兩抖!
“不要試圖激怒本宮主,不然,本宮主殺光所有……你在乎的人。”
脊背驀地一僵,寒毛瞬間立了一大片!
皇甫長安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再呆著這個男人身邊了!太可怕了,太陰毒了,太變態了……導演導演!呼叫導演!你真應該再給窩多配十個熊膽,不然勞資遲早要被他嚇shi!
當皇甫長安幾乎是夾著尾巴從千鏡雪衣身邊逃開的時候,她就非常痛苦地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跟宮主大人鬥那絕對是以卵擊石……而她,就特麼是那輕輕一磕就碎的卵,真尼瑪蛋蛋疼!
倒騰了大半天,皇甫長安到底還是把真的玉簪交了粗去……別的神馬都不重要,關鍵是能把千鏡雪衣趕走啊有沒有!
以前天真幼稚太單純,不懂得好好珍惜生活,直到現在,皇甫長安才在悔恨交加的眼淚中明白過來,沒有宮主大人的世界,簡直就是天堂啊天堂!
好不容易把那個煞神送走,皇甫長安各種累覺不愛,仿佛掙紮了幾個世紀那麼久……然而一問時間,才尼瑪過了一個時辰不到!
回到寢屋,卻不見了花不拔的身影,小貂嬋後一腳誇了進來,瞅見了她立刻一喜,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來。
“哎……小姐,你去哪兒了!奴婢找你半天了呢!”
“找我幹什麼?花……姑爺他人呢?”
“姑爺有事出門了,留了一個人下來,說是等會兒用完了午膳,就直接帶您去那什麼……那什麼……”
皇甫長安微一挑眉:“薄情館?”
“啊對!”小貂嬋立刻眼前一亮,“就是薄情館!”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再次聽到這三個字,皇甫長安卻沒了之前的那股子興奮勁兒……特麼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這個時候去,這不是坑爹麼?!隻要早那麼一天半天的,那支玉簪子就不會落到千鏡雪衣那個大變態手裏了,眼下簪子沒了……要她拿什麼跟薄情館館主交待?
當初旭日三小姐再三強調要把那個匣子親手交到薄情館館主的手裏,對方肯定是知道有這麼一件東西的,就算她現在不送過去,說不定等到時候東窗事發……薄情館館主還是會跑來找她要,要是再倒黴一點兒,人家十有八九就把她當成是魔宮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