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小公子一身錦衣華服,一看便知非富即貴,身後跟著的幾位銀麵男子看不清容貌,然而皆是氣質出塵,超凡脫俗,不像是一般的富貴人家。
走到屋子裏,皇甫長安轉頭往四下瞅了一圈,繼而問漁婦:“這家店就隻有你一個人啊?”
漁婦陪著笑,聲音有點顫。
“是啊,當家的被大水卷走以後就再沒回來……這家小酒館就是當家的留給俺的,如今捕一捕魚,偶爾賣些酒,一個人倒也能湊合著過。”
皇甫長安甩開折扇搖了搖,不再多問,隻笑道:“本公子近來嘴刁得很,不知老板娘手藝如何?”
這家小酒館雖然乍一看,瞅不出什麼破綻來,但皇甫長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她一向很信任自己的第六感,這個女人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或者說這個村子裏的人也沒那麼簡單!
“不瞞公子,俺家雖然酒釀的醇,燒的菜卻算不上好吃。你看這小酒館也容不下這麼多人,要是公子不嫌麻煩,可以帶些酒到小玉的酒樓吃食,他那兒才是廚藝雙絕,絕對不會比外麵那些大酒家差的……”怕不小心得罪了這些人,漁婦倒是不敢貪小利留下他們,一個勁兒誇著那小玉酒樓。
“嗬嗬,老板娘這番話倒是說得本公子嘴饞了。”皇甫長安清楚她的心思,也不為難她,“那酒館遠不遠?若是不遠的話還請老板娘帶一趟路。”
“不遠不遠,乘竹筏一下子就到了……”漁婦捧著J殿下遞過去的一錠銀子,整張臉都因為激動興奮笑成了一團,估計她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看著她這副老實憨厚的樣子,皇甫長安微微放下了一點戒心。
在村裏走了一段路,一直到夜月江岸,迎麵是廣闊的江潮,舉目而望不見對岸。
皇甫長安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這叫不遠?”
漁婦緊張地揉著裙擺,陪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以前村子裏鬧過瘟疫,很多人就全家遷移到了船筏上麵生活,一直到現在也還有大半個村子的人住在船上,所以村子裏才會變得這麼冷清。”
皇甫長安搖著折扇點了點頭,這個情況花賤賤先前前也有打探到……很久之前這夜原也算是個興旺的小鎮,後來鬧了洪水發了一次大瘟疫,就漸漸沒落了,許多人家長年居住在船筏上,甚至在上麵種菜舂米洗衣做飯,以打漁為食。
夜月江麵廣闊平穩,船隻並不算密集,但時常也能見到一些人家,然而要刻意去找一艘船隻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念及此,皇甫長安眸光微動,忽然有了些想法。
那日燕燕姑娘說就算他們找對了地方也絕對找不到賭坊,是不是跟這個有關?難道那銀月賭坊跟這些船家一樣,長年漂浮在水上?
回眸朝花賤賤遞一個眼色,花賤賤微微頷首,便是沒開口也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先前他有親自去銀月賭坊打探,在賭坊之時確然隱隱聽到了水聲,隻不過當時並不知道那是江水流動的聲音,還以為是山澗的流水。
“雖然是在江麵行船,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也劃分了水域,小玉家的船就在江心不遠,順風的話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