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後涼涼這麼一說,皇甫長安的自信心就是再堅不可摧,這會兒也免不得倒塌了一半,但無論如何……還是有些不甘心!
“就真的……那麼……不堪入目嗎?!我看別人化得……還沒我好……呢……”
“你這樣走到大街上,會被人砸臭雞蛋的,”太後涼涼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不帶任何憐憫地摧毀了皇甫長安僅存的一絲希望,繼而側頭看了眼南宮璃月,吩咐道,“去拿胭脂水粉來,看來哀家要親自動手了……”
“是。”
南宮璃月立刻恭謹地應了一聲,待轉身的刹那,才猛然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聽這個冒充太後的男人的命令?!
然而一回眸,兩人視線相交,在太後涼涼不溫不火地“嗯?”了一聲後,南宮璃月還是選擇了默默地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取來了胭脂水粉。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了,他有些……招架不住。
便是什麼都不說,就那樣站在他的麵前,都能隱隱地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叫人臣服的威壓……而隻要是從那兩片冰唇中下達的命令,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哪怕是死……都無法輕易違抗。
定定地站在一邊,看著太後涼涼一筆一劃地給皇甫長安描著柳葉眉,點著額心黃,勾著櫻桃嘴……南宮璃月好幾次想要開口,都被他一個眼神打了回來,好幾次想要上前阻攔,都被他一聲輕哼給釘在了原地,直至兩盞茶後,太後涼涼溫柔得幫皇甫長安插上了最後一支簪子。
“好了。”
皇甫長安迫不及待,立刻轉過身對著梳妝台上的銅鏡打量自己的新妝容,卻在目光觸及到銅鏡中的那個身影時,嚇得手一抖直接推翻了整個台子!
“靠!那是什麼東西?夜叉嗎?!”
回眸對上太後涼涼無辜的表情,皇甫長安不信邪,抬手擦了擦額上了冷汗,又掏出袖子裏的手鏡……緩緩地移到了麵前。
下一秒,在看清鏡中人像的時候,皇甫長安頓時撐大了眼眸,差點沒把整個鏡子捏爛!
“R!O!Y!I!你特麼都在勞資臉上畫了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大老遠地從深宮內院跑粗來,就是為了整勞資玩!”
“不,哀家已經盡力了……大概,隻是跟你一樣沒有天賦而已……”
太後涼涼疊著雙腿倚靠在椅子上,一手撐著下顎,優雅悠然地喝著茶,平淡的神色間看不出任何一絲的愧疚和戲謔,仿佛他的所作所為就是他說的那麼一回事兒,唯獨一雙冰雪般的眸子,散發著絲絲的寒意……以及對某人毫不掩飾的……敵意。
“好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你突然間打扮成這個樣子……是要做什麼?”
“這個……”抿了抿嘴唇,皇甫長安小心翼翼地拿餘光覷了一眼太後涼涼,正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若非出於什麼特別的目的,太後涼涼不可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親自跑來璃王府當他那幾千萬福特的電燈泡,“能不說嗎?”
聞言,太後涼涼優雅喝茶的動作不由頓了一頓,繼而微斂神情,抬眸看了過來,口吻聽起來無波無瀾,卻叫人莫名地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