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事?”
耿朝忠交待完,王有山忍不住麵露驚訝之色,這種事,還需要找自己?隨便找個人就問了。
“就這事,”耿朝忠點點頭,用充滿感情的目光看著王有山,“其實也是有段時間沒見了,還怪想你的。所以讓你幫個忙,順便喝喝茶,聯絡一下感情。”
王有山無語,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耿朝忠,顯然不相信耿朝忠的這番辭。
“看什麼看,”耿朝忠沒好氣的,“即使是一個狗特務,也是需要幾個狐朋狗友的。”
“好吧我信了,”王有山攤了攤手,“看在你連自己都罵的份上。”
“對了,你真的認為錦州打不起來?”王有山話鋒一轉。
看來,他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畢竟,王有山是靠寫政論文起家,這可是他的吃飯家夥,他的名譽,地位,金錢和影響力,全都依托於此,不關心才不正常。
“你們這些政治評論家,全都是賣狗皮膏藥的貨色,”耿朝忠諷刺了王有山一句,“別人不知道,以為你們有多高明,其實還不是提前搞到了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情報,用結果倒推過程而已。”
“話不能這麼,從結果倒推過程,寫的人人都以為是順推的,這也是種本事。”王有山恬不知恥的。
耿朝忠不屑的呸了一口,開口道:“所謂的政治評論家,無非就是提前知道的事情的結果,然後為這個結果找出一大堆理由,然後末尾一句:我敢斷言,如何如何。
如果真有本事,你早就被請到國防部參謀科或者政府做內閣資政去了,還用在報社混日子?”
看耿朝忠麵帶不屑,王有山忍不住反唇相譏道:
“你們這些特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借著秘密工作的幌子,欺上瞞下,瞞過海,還不是為了撈幾個臭錢,還有臉我們?”
兩個人正夾槍帶棒,互相譏刺,包房的門被敲響了,兩人對視一眼,齊聲喊道:“進來!”
聚緣茶樓的老板林木森身穿一襲長袍,飄然而入。
“哎,剛路過門外,就聽兩位唇槍舌劍,好不快活,加我一個如何?”林木森笑眯眯的道。
“呸,商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開茶樓的商人。明明骨子裏都是銅臭味兒,還偏要附庸風雅,惡心至極!”王有山看來是瘋了,見人就罵。
“哈哈,友山先生的是,下熙熙皆為利來,人在世上,誰又能逃得過這酒色財氣四字?大家無非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林木森哈哈大笑。
“林老板,你這話我們沒法接啊!”耿朝忠苦笑道。
“也對,都是五十步笑百步,還罵個什麼勁兒。”王有山也附和道。
“抱歉抱歉,看來是我來的不好,讓兩位談興受阻了,”林木森微笑著向兩人作了個揖,身子卻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笑吟吟的道:“要不,今這頓茶錢,免了?”
林木森話音未落,王有山突然朝外麵高喊一聲:“上好的碧螺春,來一壺!”
接著又轉頭看了林木森一眼,問道:“林老板,話算話吧?!”
林木森無奈的一笑,點頭道:“自然算話。”
三人同時大笑,圍著桌子坐下來,開始談論一些風雅趣事,時政消息。
這茶樓,是舊社會達官顯貴交流感情,互通有無的絕佳場所,這聚緣茶樓,坐落在國民政府附近,更是如此。
林木森言談之間,上到政壇趣事,下到街巷趣聞,無不信手拈來,看樣子也是個消息靈通之輩。
一壺茶飲罷,林木森目視耿朝忠,問道:“方組長,前段時間那個日本諜案,不知道可還有後續?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那個電話局的周春林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