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久,小窗口那邊終於傳出了遲疑的聲音:
“你,到底,是不是?”
“什麼?”耿朝忠繼續裝傻
終於,那邊不問了
過了片刻,又傳來夢琴的聲音:
“我走了,我真的要去上海,有緣再見吧!”
耿朝忠側耳傾聽,他聽到,一個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慢慢的離開了告解室,耿朝忠知道,趙夢琴走了
他立即從隔壁的小門裏鑽進去,裏麵黑燈瞎火的,耿朝忠就著門縫裏的一絲微光,看清楚了被綁在椅子上的人
沒錯,是傅玉真
耿朝忠一個箭步衝過去,把塞在玉真嘴裏的布條揪了出來
玉真剛要說話,嘴就被另一樣東西堵住了
“晤晤”
玉真想要掙紮,可是她被夢琴牢牢的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隻能任由耿朝忠施為
過了好久好久,耿朝忠才將她鬆開,玉真終於可以騰出口來說話:
“壞蛋,快把我放開”
“不行,這種機會太難得了!”耿朝忠滿臉壞笑,一邊說話,一邊開始動手動腳
玉真羞憤,整個身子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耿朝忠終於老老實實的解開了綁住玉真的繩索——哪知道,玉真剛剛被解開,就是一腳踹了過來!
耿朝忠哎呦一聲,一下子被踹出三米遠!
他哎呦哎呦爬不起來,隻聽黑暗中傳來了玉真的聲音:
“舒坦了?”
“舒坦了”耿朝忠歎了口氣,爬了起來
“什麼是不勝水蓮花的嬌羞?什麼是掐死你的溫柔?你過來,我保證現在不掐死你!”玉真嬌斥
“我不那樣說,怎麼能麻痹她?”耿朝忠一臉的無辜
玉真語塞,不再說話,掉頭轉身就走
耿朝忠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上去
兩人一直走出教堂,來到龍山路上,小易看到兩人平安出來,不由得也鬆了口氣,趕緊把兩人接進車裏
“夢琴呢?”小易問道
“應該不會回來了”耿朝忠歎息著
“怎麼了?很遺憾?”玉真突然開口
耿朝忠不敢說話了
小易更加不敢說話,隻是專心開車,不一會兒就開回了明亮鍾表行
...
距離去東北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耿朝忠也終於收到了來自北川的消息
北川已經成功的在關東軍駐地附近建立起了自己的據點——一家小型鍾表店,專門經營日式鍾表就是耿朝忠給他帶過去的那些,不過那四十多塊表已經快賣光了,同時,北川也和關東軍裏的一些文職人員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
不過他卻不知道,耿朝忠在島城正在大肆敗壞他的聲譽
沒錯,在鹽田會館和讜調科的鬥爭中,一個名字叫做北川倉介的日本浪人卻成為了有名的反日義士
他提供了很多日本間諜和日本浪人的地址,而這些地址,毫無疑問的讓讜調科抓住了非常多的日本人
當然,日本人能夠得到這個線人的名字也是出於一個意外,而這個意外當然是耿朝忠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穀狄華雄對這個日本人中的敗類無比痛恨,可他也知道北川反水是為了什麼——很明顯,這家夥是對自己在北川危急關頭見死不救的表現十分不滿
是的,北川的弟弟加入了日本供產讜,更何況,北川一家並不是正宗的日本人,隻是台灣那邊的歸化人種而已
所以,穀狄華雄在北川被追殺時選擇了見死不救
不過,他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