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找到了他的時候他還活著,那就讓他回北海道的老家,祭拜我和他的父親,如果他死了,你就把他的骨灰帶回日本,和我一起埋葬,這是我在日本的住址,這是房契,從現在開始,這所房子就屬於你了。”老太太神態平靜的道。
“您就這麼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委托給一個中國人?”耿朝忠感覺頭腦暈乎乎的,依然沒有回過神來。
“我來中國五年了,遇到過很多和善的中國人,如果我的兒子做了什麼壞事的話,希望這能作為一個補償吧!我已經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除了兒子,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值得我留戀的東西。”
老太太把房契和她兒子的資料遞給耿朝忠,什麼都沒帶,就離開了房子,留下目瞪口呆的耿朝忠站在原地發呆。
過了好久,耿朝忠才打開包袱,裏麵有伊達之助從到大的照片和畢業證書,甚至還有他和父母的合影。不得不,這家夥和耿朝忠有一定相似的地方,也許耿朝忠本身與這個時代苦大仇深的國人不同,他的氣質更有一些現代中國軍人的蓬勃朝氣,這與那個時代日本這個國家雖然野蠻無恥但昂揚向上的氣質頗有點相似之處。
也許日本人永遠都不會想到,90年後,兩國人民的氣質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未來的中國人,更有進取心和野心,而未來的日本人已經失去了那種他們曾經擁有的精氣神。
耿朝忠想了好久,決定還是不把這件事告訴方誌同,因為這事實在太離譜了,自己鞠了幾個躬聽了一番傾訴,就得到了一棟二層樓,這件事實在匪夷所思,就是了方誌同估計也不會信,所以還是直接告訴方誌同自己談妥了價格租下這座房子一個月比較好。
方誌同早就在外麵等的不耐煩了,不過當他看到房東是一個老太太的時候,很快就相信了耿朝忠的辭——畢竟那個老太太看上去就很好打交道。兩人進去簡單收拾了一下,方誌同就開始繞著房子上下轉圈,口中還不停的發出嘖嘖的感歎聲。
“十塊大洋租這麼一套房子真是太劃算了,這房子要是在中山路,少也得100塊大洋一年。”方誌同樓上樓下跑了一圈,露出羨慕的眼神,然後開始心翼翼的跟耿朝忠套近乎。
“哥,你確實厲害,我服了!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要不,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你一個人住也挺無聊的。”
“可以,一個月塊大洋。”
“兄弟倆談錢多傷感情,大不了我請你吃飯。”
“那還是算了,我一個人住就挺自在的。”
“哥…”
方誌同整個人都貼了上來,開始抓著耿朝忠的手臂搖晃,耿朝忠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一把把他甩開。
“滾,老子直男不搞基!”
“什麼是搞基?”
“……”
“每月一塊大洋,不能再少了!”
軟磨硬泡了好一會兒,耿朝忠終於答應方誌同搬過來住,代價是每月一塊大洋——不過還有一個前提條件,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方誌同連忙點頭答應,他在中山路那邊租的房子每月要塊大洋,還是一個不到5平的單間,來這邊住不僅條件好,還能省下塊大洋,別提多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