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月明星稀,盛夏時節,淩晨三點鍾,就連最精神的狗都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一艘吃水很深的貨輪在夜色的掩蓋下,緩緩的靠近了青島港。
早就和警察局長王元慶,海岸警衛隊打好招呼的耿朝忠和張好古,領著一幫可靠的碼頭工人,早早的守候在了那裏。
耿朝忠打亮手電筒,開始一明一暗的和船上的水手對著暗號。
“沒問題吧!白老弟。”
張好古看了看站在身邊的耿朝忠,心髒怦怦劇跳。
四十多萬大洋啊!
這可是一筆搭上他全部身家的大買賣,為了這批軍火,他不僅耗盡了流動資金,還從別的銀行和別的青幫大佬那裏借了高利貸,雖然周期很短,隻有兩周,但是如果貨是假的,或者沒到,那每的損失都以一千塊銀元計算!
“沒問題。”耿朝忠回答。
四十多萬大洋啊!
自己報給張好古的價格是45萬塊大洋,給他十萬支槍,但其實,這45萬塊大洋,足夠將這二十萬支槍全買下來了!
這一倒手,就是一倍的利潤!
雖然自己聯係買家,賺的更多,但是既要耗時間又要擔風險,還是批發比零售來的爽快!
暗號核對完畢,貨輪終於靠岸了。
拋錨後,貨輪的底艙裏劃出一條船,搖搖晃晃的靠岸後,老切洛夫在兩名手持衝鋒槍的蘇聯紅軍的護衛下走下了船。
剛下船,還沒等什麼,老切洛夫突然“哇”的一聲,趴在地上瘋狂的嘔吐開來,一直到酸水都吐盡,切洛夫才爬起來,一臉疲憊的:
“拿來!”
“老家夥,對我都不放心!”
耿朝忠看切洛夫戒備森嚴的模樣,笑罵了一聲,然後朝張好古點點頭,張好古遲疑著拿過一個箱子,裏麵是4萬美元,折合十萬大洋。
先交十萬,邊卸貨邊驗貨,每驗一批,再交十萬。
切洛夫接過箱子,打著手電筒仔細檢驗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對著貨輪打了個暗號,緊接著,一個個身材高大的俄羅斯水手熟練的搭好船板,排成隊,開始手倒手的往下運送看上去塞滿稻草的木頭箱子,而岸上的水手們也早就列成了長隊,開始魚貫將箱子堆砌在岸邊。
一支槍八斤重,二十萬支槍就是00萬斤,折合成公斤就是1000噸,這時普遍的貨輪都是000到5000的噸位,雖然美國已經有了萬噸巨輪,一艘可以運載50輛卡車,但這種船現在畢竟還是少數。
一個木箱裏二十支,足足有一萬個木箱,這可不是一個工程!
夜色中,每個人都在緊張的忙碌著,驗貨的手下不時的給張好古打著暗號,張好古的心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同時示意手下把美元一批批的交到切洛夫的手裏,同時不住的觀察著耿朝忠的神色。
耿朝忠很冷靜,笑嘻嘻的和切洛夫抽著雪茄,似乎幹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張好古看著遍地的槍支和不斷運上貨輪的皮箱,眼睛裏露出貪婪的光芒,但是,當他看到蘇聯人那嶄新的衝鋒槍和至少一百多人的蘇聯水手的時候,不由得狠狠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