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三年戰約(3 / 3)

一個從來沒有正式接觸過格鬥的年輕人,指著一位世界頂級跆拳道大師的鼻子,放言要在三年之內堂堂正正的擊敗他!

這是一個多麼大的牛皮和笑話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場這麼多人,包括李文正在內,竟然被齊烈陽的瘋狂嘶吼震得雙耳轟轟作響。不知道多少人在下意識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因為就是在瞬間,他們硬是在這個年輕男人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大漠風起般的獷野與肅殺,更隱隱看到了一頭仰天咆哮百獸都為之震惶的怒虎!

就是因為這樣,竟然沒有人敢露出了諷刺與嘲笑的表情,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凝視中,早已經失去意識,卻憑心中不熄的戰火與信念,死死支撐住自己身體不肯倒下的虎爺,竟然真的停下了腳步。

他竟然聽到了齊烈陽的聲音,他竟然從心底裏,願意相信這個男人,也許就在這個男人用手臂的斷骨刺入自己老板的喉嚨時,虎爺就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的身體裏盛裝著一頭猛獸,一旦給他裝上鋒利的爪子和牙齒,他必將橫掃八荒!

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下,虎爺突然緩緩揚起了自己的手臂,對著齊烈陽的方向握緊了拳頭,然後無可對抗的黑暗,在瞬間就徹底包圍了他。就是暈倒後重重摔落到地上,虎爺的那隻拳頭,依然高高的舉著。

齊烈陽輕輕擺脫紅葉,走進場,他沒有再看李文正,他伸出自己的右拳,輕輕在虎爺高高舉起的拳頭上碰了一下,“男人的承諾,就是釘在木板上的釘子,永遠不會悔改!你這一拳,我收下了。”

重新站直身體,齊烈陽走到了李文正的麵前,他直直凝視著這位現在隻要一伸手,就能將他輕而易舉直接擊倒的男人麵前,他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認真的道:“三年,三年之後,我會到你們大韓民國的土地上,親自拜訪你們正德館,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世界上最優秀的武術。”

麵對一個年輕人血氣方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挑戰,李文正寬厚的笑了,“我們正德館的大門每天都對喜歡武術的朋友敞開,我們隨時歡迎你的到訪。”

“你的笑容好虛偽,好討厭啊。”

齊烈陽沒有掩飾自己的敵意,更沒有掩飾他的年少輕狂:“三年後,我想看到你哭!”

紅葉緊緊站在齊烈陽的身邊,她因為激動全身都在輕顫,卻用盡全身力量,大聲道:“還有我!”

齊烈陽回頭看了一眼紅葉,他在這個女孩子的臉上看到了和她年齡不符的堅持,她也是一個笨蛋,一個和齊烈陽、虎爺一樣的大笨蛋!所以她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齊烈陽伸手抱起了全身是血,暈迷不醒的虎爺,就在他準備離開這裏,永遠也不想再回來的時候,一個幾乎從不在這種公眾場合露麵的女人帶著值班經理匆匆走過來,一百枚十萬麵額的綠色籌碼,整整齊齊的碼在一起,就放在她中的托盤裏。

“秦烈先生,這是您剛才下注贏的賭金。”

剛才齊烈陽的確在虎爺身上投了十枚綠色籌碼,望著整整翻了十倍,代表了一千萬這個天文數字的籌碼,齊烈陽略略皺起了眉頭。那個女人當然明白齊烈陽在想什麼,“沒錯,純粹以賠率來說,您最多隻能賺三百萬。但是我們老板說了,既然秦烈先生敢當眾發出豪言,要在三年之後親自登門向“正德館”館主李文正先生挑戰,他就敢把賭注押在您的身上,這七百萬,他賭您能贏!”

在一旁聽到這個女人對齊烈陽說的話,就連李文正的臉色也略略變了。這個耳光,扇得不能說不狠,尤其是,這個耳光還是由“藍色宇宙”幕後老板身邊最親近的私人助理說出來的!

李文正身邊的四個徒弟,還有一個沒有參戰,所以還活蹦亂跳。發現情況不對,這個弟子快步走過來,板起了臉,用生硬的中文問道:“趙小姐,能不能解釋一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老板說,我們請李文正先生一行人過來,是想本著公平互利相互尊重的前提一起聯手合作,而不是請回來幾位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白眼狼,所以,就請李文正先生和您的幾位高徒,從哪裏來,就從哪裏去吧。”

趙小姐對著李文正非常客,非常禮貌的彎腰鞠躬為禮,“所以,我們老板說了,如果李文正先生想要控告他違約的話,沒有關係,他隨時在法庭候教。”

說完這些話,趙小姐不再理會臉色陰沉如水的李文正,把托盤交給齊烈陽身邊的張雯婷,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趙小姐的背影,再看看發了大財,一臉傻相的張雯婷,齊烈陽輕輕的點頭,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這位老板,倒是一位人傑。”

“藍色宇宙”的幕後老板顯然並沒有想到,李文正身邊的幾個徒弟會這麼張揚,“正德館”在威海的總部還沒有開,就把在場所有實權派人物得罪得通透,就連他這位老板都受到了牽連。

對於一個商人來說,樸文性不經大腦的白癡宣言,已經對他造成了相當致命的“信譽危機”。相信隻要稍有血性的人,就不會再進入這種幫著外人打壓國人,說難聽了已經接近“背叛者”水準的娛樂場所。

可是這位老板,利用齊烈陽的當眾約戰,隻付出區區七百萬表明立場,就將所有負麵影響一掃而空,重新豎立起一個光輝形象。這種眼光和當機立斷,的確稱得上是人傑!

看了一眼張雯婷手中代表一千萬現金的籌碼,就連齊烈陽都忍不住在心裏發出一聲低歎。

如果是一個工薪階層,他一輩子也賺不了這麼多錢。就算沒有李峰,也沒有強拆,他可以繼續在山上當農民,隻怕四年後,他離開大山時,賺到的鈔票最多也就是三四百萬。

有時候賺錢真的很難,可是有時候適逢其會,原來賺錢就這麼容易。

齊烈陽隨手抓起幾個籌碼,把它們遞到紅葉的麵前,“我們就在這裏散了吧。”

張雯婷的眼睛猛然瞪圓了,拜托,那可是七個籌碼,足足七十萬啊,就算齊烈陽這小子發了橫財,也不必這樣燒包吧!

看著那七枚足足頂她打幾十場比賽酬金的籌碼,紅葉的臉猛然脹紅了,“如果你對李文正說的三年之約隻是隨口大話,現在怕了想當逃兵,我二話不說立刻就走,可如果你是認真的,我比你更認真!”

看著麵前這個氣惱的咬緊了嘴唇的年輕女孩,齊烈陽輕輕的籲出了一口長氣,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一個大大的笑容正在他的臉上無可掩飾的迅速綻放。

真的,從內心來說,他真的不希望這個女孩走開。想要用三年時間去挑戰一個能在一分鍾時間內擊敗虎爺的超級格鬥高手,這條路實在太難走,他真的需要一個同伴,哪怕這個同伴是個女人也好!

“唉,你小子,可真是會挑對手啊!”

一個聲音如此突然,又如此習慣的在齊烈陽耳邊響起,齊烈陽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顫。

是雷月,自從知道齊烈陽的親生父親是誰,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後,雷月就沉默了,無論齊烈陽如何呼喊他,他就是沒有理會,更沒有回答。

可是在今天,親眼看到了連場血戰,聽到了齊烈陽的誓言後,雷月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象他這種出生在六十年代,活躍在七十年代的人,最看重的並不是個人恩怨,而是民族的榮辱。

感受到齊烈陽內心那無法壓抑,恨不得在地上連翻幾個跟頭的快樂,雷月輕哼道:“你這個死小子,別以為我這麼快就能放下仇恨,我們這是先放下成見,一致對外!”

失而複得的喜悅,在齊烈陽的胸膛裏不斷翻滾,讓他隻想放聲大笑,直到懷裏的虎爺在暈迷中發出一聲痛哼,他才終於醒悟過來,放聲叫道:“救護車,快點打電話喊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