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枕頭旁邊還有個鐵盒,我也沒多想,隨手打開,裏麵有一個本子,上麵記著密密麻麻的聯係電話,有收購廢品的電話,其中包括廢紙收購,廢鐵收購,廢銅收購,記載非常詳細。
當然也有一些區的電話,我有些詫異,其中部分號碼有特殊標注,例如李女士,電話用紅筆標注,並且附加一句話:每個月號,王先生,每個月7號。
稍稍想了想,我也就明白了,這些應該是一些固定客戶,叔生前必然是定期去收購舊物。
“戒指?”盒子裏麵,除了一個本子之外,還有一枚戒指,應該是一枚銅戒指,又似乎有些不一樣,因為在戒指上麵鑲著一塊指甲大的玉石,三角形,或許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玉石有點泛黃。
一般戒指要麼鑲鑽石,要麼鑲玉,但是如此難看的玉石倒也少見,那我也沒細想,隨手把戒指套在無名指上,倒也是恰到好處。
在接下來時間,我把收購站裏裏外外都熟悉了一遍,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收購站本身的位置相對比較獨特。
收購站前麵是農田,左麵則是水塘,右邊是廢棄的廠房,後麵卻是一望無垠的墳地,這樣的地理位置,想賣個好價錢都難。
“把廢品全部賣出去應該能弄點錢。”眼下,我身無分文,收購站內除了廢品,確實找不到第二樣東西換錢了。
所以,我撥了幾個號碼,那分別是收購廢紙,收購廢鐵和廢銅的電話。
半個時左右,外麵開進來一輛大卡車。
“老唐,這次廢紙積攢的不少,應該能抵賬”那是個中年人,車還沒停穩,他就開始大聲嚷嚷,隻是看到我的時候,他微微一怔:“你是誰?老唐人呢?”
“我叫唐風,是老唐的侄子,叔叔車禍去世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我遞給對方一根煙。
“唉,老唐是個好人!”中年人惋惜地歎了口氣。
對方重重地吸了一口煙,摳摳縮縮地掏出一張紙:“這個這個是你叔生前欠我的賬,總共61塊,零頭就算了!”
我想到了中年人剛下車的話,他點了點頭:“既然是我叔欠的錢,當然由我來還,隻是我手頭緊張,要不還是用貨抵賬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你這裏廢紙抵賬綽綽有餘了,不過,老唐以前都是雇工人幫忙的,你如今一個人能行嗎?”中年人眉開眼笑了起來。
有句老話的好:人死賬走。
先前,中年人主動減去零頭,也是怕我不認賬,畢竟,我若真不認賬,他也沒辦法,隻能自認倒黴,現在我認了這筆賬,他懸掛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我搬廢紙的時候,中年人也在旁邊搭把手,即使是這樣,我也累得夠嗆。
在此過程中,我也了解到,中年人叫張爽,來自於雲南。
好不容易忙完,廢紙1斤4毛,總共7486斤,零零碎碎近塊,張爽幹脆一劃拉,賬一筆勾銷。
張爽開車離開後,不久,又來了一輛車,那是專門收廢鐵的。
情況和張爽差不多,對方也掏出了賬本,叔生前欠了對方54塊,我欲哭無淚。
正常情況下,廢鐵收回來8毛一斤,如今,賣出去則是塊一噸,將近兩噸的廢鐵,對方和張爽一樣,直接抵消舊賬。
這也意味著,我忙活半,人累了個半死卻沒搞到一分錢。
如今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收廢銅的人身上,隻是我等到了晚上八點多,那邊打來電話,臨時有事來不了。
口袋沒錢,總不能帶點廢品出去換吃的吧,好不容易在犄角旮旯處找了一包方便麵,我精神一振,二話不直接泡了吃。
從監獄出來到現在都沒好好休息,哪怕是陌生環境,也能很快進入夢鄉。
“咕咚—咕咚—”
半夜時分,我從夢中醒來,我眉頭微皺,肚子有點不舒服,難道泡麵吃壞了肚子?
廁所應該在屋後麵,我本想打開燈,卻現停電了,唯有依靠黯淡的月光向屋後走出。
“還真有點遠!”
真沒想到,白看起來很近的廁所,走起來卻有很長的路。
仔細想想倒也正常,畢竟,廁所距離屋子太近的話,晚上肯定是臭氣熏。
廁所在墳地旁,冷風吹過,涼颼颼的,這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有人?”
忽然,我瞳孔一陣收縮,吃驚地現,在遠處亂墳中有手電筒的燈光。
“難道是盜墓的?”這個時間點,除了盜墓,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猶豫半響,我最終決定過去瞧瞧,畢竟,我住在墳地附近,真要出什麼事,肯定也會被牽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