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低下頭,避開他的注視。這不是女人對男人的羞怯含情,更沒有任何摻雜個人情感的複雜。而是純粹的,心靈上的碾壓,他給我的感覺太壓迫了。
打個不怎麼恰當的比喻,就像是兔子與老虎,兔子見到老虎的時候,決不會與之對視,或在心裏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第一反應就是逃!快點逃!力量相差太懸殊了,根本沒有站在一個平台上相提並論的必要。
“AM並不需要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炒作!”他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是很嚴厲,可就是這樣的雲淡風輕,才會令人更加的難堪。
我不安的動了動腳,想著我這會要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去,會是什麼後果。
實在是無地自容啊!
陸夫人已經顧不得我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憤憤的說:“陸暻年!你不要逼人太甚,要是阿駒他父親活到現在,AM根本輪不到你這個沒有名份是私生子說了算!阿駒他可是長子長孫,AM原本就該是他的!”
這下子,我是徹底想將自己隱形起來。誰來救救我阿!這樣的豪門秘辛,我半點都不想知道,我隻是個小蝦米,別說是陸暻年、陸夫人這樣的人,單是衛翎,那都是我遙不可及的人。
身體慢慢地往後挪,直到後背貼上牆,我才覺得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安全感。然後就閉氣凝神的裝僵屍,辦公室裏其實還是有別人的,除了我以外,陸暻年的一名助理、陸夫人的兩名助理統統在。可此時,所有人都低著頭,整個體態看起來像是宮鬥劇裏的小太監,全然是‘我什麼都聽不見,我什麼都看不見’的架勢。
就眼前的形勢估計,這樣的情況恐怕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可我出現在這裏,完全就是無妄之災啊。
陸暻年拿過黑色的鋼筆筆帽,兩手合攏,動作優雅地將鋼筆扣好,半笑著說:“就算如此,跟你.......我的好大嫂也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別忘了,AM到今日還是姓陸!”
這話殺傷力太強了,即便我隻是個旁觀者,都能感覺到其中的威力,簡直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刃。
果然,被擊中的陸夫人恨的雙眼泛紅,顫抖的手讓她一貫維持的形象都快要破功。不過她到底不是一般人,深吸了一口氣,強作鎮定的說:“你別得意的太早,咱們走著瞧!”
陸夫人帶著兩名助理呼呼喝喝風一般的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而剛才帶我進來的那位男士,此時也跟著陸夫人走了。我的境地變的有些尷尬,略遲鈍了下,還是決定跟著他們走吧。
雖然說這時候跟著陸夫人走很有些站隊的意思,可我姐夫是陸駒,無論如何我跟陸暻年都不是一頭的。再者說,這樣的是非之地,還是早離開早解脫。
像我這樣的小老百姓,還是明哲保身,別太冒頭的好。
誰知我都走到門口了,陸暻年突然在我背後開口,“說讓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