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一挑眉，那硬生生的眉眼便像是活了一般，不再冷冰冰的，他看著床上的小東西，輕笑一聲，道，“你是誰送過來的？”
赤身裸體躺在床上的某個小東西此刻還在瑟瑟發抖，他顫聲道，“爺……爺……二爺……讓我來的。”
周瀾正在解開精致紐扣的修長手指一停，打量床上的男孩，像是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眼裏又恢複了幽深，他哦了一聲，然後道，“你走吧。”
小東西明明怕得要死，此刻卻不敢動彈，他仍舊不知死活道，“可是二爺……二爺……”
周瀾沒有看他一眼，叫道，“周雲。”
門被扭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小東西往裏縮縮，想把自己藏起來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的確挺可憐的，可憐又可嫌。
周雲像是一團躲在暗處的雲朵，一身氣息盡數收斂，他恭敬道，“老板。”
周瀾道，“讓他走吧，看著就倒胃口。”他是喜歡那些青澀的身體，也的確是有某些特殊的愛好，但不是說他口不擇食，這人他看著就厭惡，羞答答的以為自己是黃花大少爺，就差在身上擺個牌子，上麵寫著——我是第一次賣的，我是不情願的。
周雲轉頭對那人禮貌道，“這位先生請出去，不要打擾我們老板休息。”義正言辭的話語，令周瀾頗有興趣，周雲跟在他身上這麼多年了，還是他最了解自己的心意。
那個小東西一愣一愣的，很明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這種事情，周雲卻不等他，從浴室拿出一件浴袍扔在床上。
小東西癟著嘴，道，“二爺讓我伺候爺的……”
周瀾蹙眉，要不是這房間作為他長期休息的地方，早已熟悉，此刻已經換房，哪還會在這裏聽他囉嗦，他罵道，“伺候你逼！”耐性盡消，喝得酒多了，藏在內心的本性也顯露出來。
小東西瘦削的肩膀一縮，眼裏含著淚。
要是以往的周瀾興許還有那麼一點興趣，但此刻的周瀾又累又倦，隻想好好休息，他在外麵陪客陪笑還不夠，回到自己的屋子也要笑臉迎人？
周雲也不等小東西行動，床單一卷，連人帶東西全部丟到房間外麵，門闔上，房間裏麵又恢複了平靜，周瀾按按太陽穴，這才穿著襯衣坐在沙發上，眉眼間盡是戾氣。
“把這裏收拾幹淨。”誰知道那個小東西有沒有什麼毛病。
周雲靜靜的從櫃子裏拿出備用的用具，全部換上新的，在查看了房間的角落，確定沒有什麼問題這才對周瀾道，“老板，去休息吧。”
清澈的嗓音在周瀾耳邊響起，周瀾點點頭，眯眼滿意的看著舒適的大床，身體一歪，就倒下去了。
周雲無奈搖搖頭，為他脫下鞋襪，除去衣褲，用毛巾清洗臉龐，塞進軟軟的棉被中，又將空調調到舒適的溫度，這才退出去。
守在門口的周東問道，“休息了？”
周雲點點頭，斜靠在門邊，等候裏麵的人隨時隨地的吩咐。
周東道，“那個小男孩都可以丟出來，老板最近的味口是不是又變了？”
周雲搖搖頭，問道，“他人呢？”
周東道，“剛剛急急忙忙的跑下樓梯了，臉上通紅，的確是個稚兒。”他遞給周雲一支煙。
周雲拿著煙，想起周瀾不喜歡他身上有煙味，拒絕了周東為他點火的舉動，黑色的頭發好久沒有修剪，已經長到他的眼睛處，擋出了那雙堅毅的黑眼，讓他更顯沉默。
周東推推他的肩膀，道，“你說二爺在想什麼？”又往老板身邊塞人。
周雲無聊的看著他，道，“有閑工夫想這種事情，還不如把你自己照顧好，弟妹最近向我反應，你是不是又在外麵養小情人？”
周東收回自己的爪子，訕訕道，“年輕嘛，又不是正經的，我又沒有帶回家。”
周雲黑黢黢的眼睛的確挺有威勢的，他道，“在外麵你怎麼樣我管不著，要是弟妹再在我耳邊說這些話，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