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雲再次看到周瀾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星期後,離開的時候是兩人,在接機的時候卻隻看到了一個人,那個時候,財經報道上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篇幅在報道——周氏集團董事長與其夫人在麗江幸福背影。
麗江是為了滿足陳曉小小的願望才去的,結果不言而喻,很令人失望,他們過去不是看風景的,而是去當人肉夾饃,或許還可以問一句,“需要煮一下嗎?”因為在那裏停留了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都在下雨,當他們走後的第一天,從手機看到天氣已經轉晴的消息,周瀾很沒品的翻白眼,道,“老天爺,我知道我結婚你很不爽,但你沒有必要這麼對我吧?”
後來隻好做飛機去了埃及,陳曉想看金字塔,周瀾很無奈,陪她去了,結果更慘,當時為他們介紹旅遊景點的導遊與當地的人民發生了爭執,差一點就成為刀下亡魂,周瀾瞧著陳曉,暗想,他不會是娶了一個掃把星吧?
在那裏與人大眼瞪小眼,無奈於是又轉去了維也納,剛剛到達維也納,歌也沒有聽成,花也沒有看成,風景也成了泡影,因為項目出了事情,他隻能急急忙忙的趕回來處理,整個過程,周瀾隻想說一句——艸你大爺!
陳曉選擇留在那裏,然後準備輾轉回學校去看她的朋友,周瀾走前,親吻她的臉蛋,道,“親愛的,我會盡快趕過來,然後去看你的朋友。”
當然,能不能趕過去是一回事,想不想趕過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剛下飛機場上,周瀾把身上背的包包遞給接機的周雲,猛地喝了一口水,道,“丫丫的,這時差真難倒。”
周雲知道他這幾天的遭遇,悶在心裏笑了好久,此刻咳了幾聲,道,“是先回公司,還是回家裏休息一下?”
周瀾道,“回公司,這項目不可能擱置,我要它在一個月內必須走上正軌,然後實施下一個計劃。”
他的時間表安排的很精準,這個月要做什麼,下個月要做什麼,都規劃得清清楚楚,而這個項目從談合作開始起,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他浪費了多少錢,又謀害了多少命呀!
趕到公司的時候還是上午六點,周雲轉了一個彎,兩個人吃了一點東西才回到公司大樓,此刻還不是上班的時間,樓道裏麵一片靜悄悄,冷冰冰的沒有一點人煙味道。
周瀾感歎道,“人果然還是群居動物,想想地球覆滅了,剩下的最後一個人應該怎麼活呢?”
周雲看著前麵非要爬樓的周瀾,道,“兩種選擇,一種痛快的死去,另一種,瘋狂的活著。”
周瀾反駁道,“不對,還有另外一種,半死不活。”
終於到了樓層,兩個人都是汗淋淋的,周瀾從自己的櫃子裏翻出衣服,道,“這幾天真是折騰死我了,你沒看到那連綿不絕的雨,比發洪水都恐怖,從早下到晚,從今天下到明天,陰沉沉的。”拿著衣服去浴室,門也不關,大咧咧的開著,周雲正在外麵的床上整理他的包包,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赤條條的身體。
周瀾絮絮叨叨道,“還自然景觀,我呸,全部都是人工的痕跡,我還不如直接去農家樂呢,人擠人,真不知道生那麼孩子幹什麼,環境又不好,連個飆車的地方都沒有,夜晚也沒有娛樂活動,就我和她大眼瞪小眼,兩眼淚汪汪。”
周雲從他的背包中翻出啃了一半的餅幹,道,“你在飛機上吃得什麼東西?”
周瀾的聲音經過水的阻攔,模模糊糊,他道,“餅幹,飛機上那東西真吃不習慣,叫他們弄點飯呀,裏麵還有異味,像是香水掉進飯裏了,聞著就惡心,隻好就吃了一點餅幹。”
怪不得剛剛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吃得爽歪歪。
背包中有一個相機,然後就是一個小禮盒,再就是貼身衣褲,一些急救用品。簡簡單單,沒有一點花哨之處。
周雲想了想,問道,“你的行李呢?”
周瀾問道,“寄回來的,大概還沒有到吧,別提了,她非要我帶什麼禮物回來,行李箱中全部是送人的東西,”他把沐浴露擦在身上,舒服道,“還有那埃及,什麼地方呀,我還以為有什麼神秘之處呢,就是幾塊大石頭,拍得好看,到了那裏,我無聊的打瞌睡,偏偏她要過去,那個導遊不熟悉當地的風俗,冒犯了別人,結果刀子一擺,送我們走了。”
周雲心裏幾千匹馬飛奔而過,又飛奔而來,壓抑著笑意,道,“然後呢?”
周瀾把身後擦幹淨了,穿著平角走出來,道,“然後還能怎麼樣,反正是意料之外的,走唄,可憐我那助理,現在還跟在她身邊。”
周瀾嘖嘖道,“我還真的沒有看女人平常生活那一麵,一會兒溫柔如水,一會兒風風火火,一會兒又喋喋不休,再一會兒吧,還哭了起來,說我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