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祭祀廳裏有了微弱的橘黃亮意,風夜寒緩緩轉過身看向殿門口,白玉珠手執花燈安靜的立與門口,她眉目如畫,一雙清透的眼眸此刻凝視著自己卻漆黑深邃不見底,纖細的嬌軀被玄色鳳袍包裹的凹凸有致,梳得一絲不苟的高聳發髻佩戴著奪目的紅寶石鳳簪。
她高貴端雅美得不可方物,明明近在眼前,他卻覺得遠在天涯,遙不可及……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對方,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轉眼,連手執的花燈蠟燭燃盡,祭祀廳裏陷入了黑暗。
白玉珠和風夜寒武功高強,他們彼此在寂靜無聲的漆黑大殿中靜聽著對方輕輕地呼吸聲,終是先挪動了腳下的步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然後緊緊擁入懷中。
他的手臂那麼有用力,仿佛要將自己融入他的體內,白玉珠手中的花燈隨之落地,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伸手環上了他精壯的腰際,頭依在他的懷中靜聽他加速跳動的心跳聲。
黑暗中,他們二人心思各異,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風夜寒在她發髻落上一吻,輕柔道:“不會再有下次讓你擔憂了。”
他還是明白了自己的用心,白玉珠在心裏對自己說,然後輕嗯了一聲。
風夜寒牽著白玉珠的手上了玉輦,二人一直沉默回到東宮,洗漱完畢躺在龍榻上,通臂的紅燭被宮女拿著金剪剪掉了燭心,殿中隻有幾層削紗外的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亮意。
一張寬大的龍榻,風夜寒和白玉珠並沒有像從前那般相擁而眠,而是中間隔著一人距離,仿佛就是這條空擋隔開了二人。
“我……”白玉珠翻身過後,背對著風夜寒卻依然能感覺到他複雜的視線,“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她想了一個借口,來圓他們在偏殿那一幕的謊言,隻是,在話說出口時她又後悔了,要是她說了,他會唾棄自己吧……
“我在聽。”風夜寒語氣溫和地應著聲,狹長的鳳眸望著白玉珠挺直的脊背,她的倔強和冷淡讓他有些心緒不寧。
很久,久到在風夜寒以為她睡著的時候,聽到她出聲道:“把太子府的妾氏暫時接進宮吧。”
她終究難以啟齒告訴他關於自己推開他的原因,而她也知道自從他們之間的關係和好後,他再也沒碰到任何女子。皇後說得對,平常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別提他堂堂太子了,沒有女子夜裏侍寢,總歸無法滿足他的生理需求,納側妃的事沒望了,自己又不能滿足他,所以她想到了太子府裏的幾個妾氏。
雖說妾氏不能進入宮廷,但是為了他,她願意這麼做。
風夜寒英俊的臉上頓時一僵,下一刻他一把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他迫使她看向自己,她連一絲抗拒都沒有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四目相對,他鳳眸凝滿了嚴肅,他一字一句道:“除了你,任何女子我都不會再碰,所以,我不許你在想著為我找侍寢的人!”
白玉珠平靜的對上他的鳳眸,她隻是沉默著,心中隱約的作痛被他這句話給帶來了暖意。
“白玉珠,以前你說我是個花心的男人,或許你現在也這麼覺得……”風夜寒聲音帶著一絲複雜,而後他語氣篤定道:“可我要告訴你,我並非是濫情的男人,我喜歡你,我就希望我的心我的人都隻屬於你一人,全心全意僅屬你,故此,我不需要多餘的女人來侍寢,我自有節製。”
龍鳳呈祥的金絲枕上,兩人如緞的墨發平鋪其上,絲絲縷縷纏繞在一起似是永結同心白首不離。白玉珠定定地看著風夜寒,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認真和堅定,許久,她輕聲道:“如果我一輩子不許你碰我,難道你就真的不碰任何女人嗎?”
“對!”風夜寒脫口而出,他鄭重道:“除了你,誰都不行。”
除了你,誰都不行……白玉珠聽到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陷入了思緒中,心頭湧上的悸動終於淹沒了她所有的負麵情緒,在祭祀廳看到他的時候,自己以為自己沒有走進他的心中,不然他不會露出孤獨的氣息,現在,她覺得是多想了。如果他不喜歡自己,又何必如此緊張呢。
白玉珠伸出手撫摸上他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他的墨眉入鬢,他的鼻子挺直,他的臉俊美無雙,他的唇優美動人,她微微往前湊去,在他的唇瓣上印下輕輕的親吻,然後對上他狹長的鳳眸全心全意認真的對他說:“我喜歡你。”
是的,她真的喜歡上了他,排斥?不在有,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怪異,短短期間他占有了自己的整個心,他的一個眼神,他的一句話都能牽動著她的身心,讓她離不開他,這種感覺在今晚忽然不見他時,讓她恍然大悟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