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之側,三兒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辭,和春花姑娘三言兩語清淡的聊著。田裏蟲鳴不絕,聽的時間長了,或許還會有一些小小的煩悶。就這樣,沒消多長時間,兩人還是來到了那被穿破一個大洞的小木屋邊上。
“你動手前說了聲劍來。原來便是從此處飛來。隻不過傷了這小屋子真是可惜了。”春花姑娘臉上滿是輕鬆寫意,似乎先前的刀光劍影都隻是嬉戲打鬧,不涉生死。“春花姑娘,先前你那噴薄而出的殺氣,我以為來者不善,為了自保隻能情急之下喚劍前來了。至於屋子嘛,三天內修好不讓師父發現變好了。不礙事的。”三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隻是別了不到兩個月,我還在山腳下便聽看門的家夥說後山又多了一位天降福緣的學子。怎麼能不親手試試不是浪得虛名?讓我相信一個多月前還躲在少爺身後瑟瑟發抖的你如今都快踏入第一重境界了?總歸要親手試試才相信嘛。不生氣啊。”春花姑娘剛剛坐下,環顧了四周,覺得沒什麼有趣的物件,便指使三兒去給自己倒杯茶水。
“如今看來,從隔空禦劍,到劍法對敵,你都和第一次見到我時判若兩人。真不知道這短短一個月你進步怎麼如此神速。”春花姑娘探了探熱氣,又放下了茶杯。如今她單單支出腦袋,就這樣坐在凳子上。被大一號的袍子襯托著蹬蹬腿,多得是一份俏皮可愛。隻是隨機話鋒一轉,提到了另外一個老朋友。“淩希他呢?大師兄說他在前山文苑殿學了文。不知道近況如何。”
三兒此時隻能尷尬的撓了撓頭,悄悄說道:“師父自入門就對我嚴加鍛煉,幾乎不允許我隨意出山。剛開始我還逃了一次出去,後來師父看的緊了就不成了。最近才定下破了第一重境界可以去前山的新規矩,所以我也好長日子沒有見著少爺了。”
無論自己修為如何,身份地位又是怎樣。骨子裏從小到大的習慣讓他第一時間會把自己少爺的衣食住行,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像是這般一個多月沒見著淩希,自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心裏生出了很多不舍。而眼前這位包子頭少女,雖說見麵就是揮刀而來,一頓劈頭蓋臉的亂砍。但實質上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少爺曾說過自己當時是如何在垂危之時被春花姑娘拉了上岸。於是從此三兒的人生裏又多了一個人需要多加關照。
“隻是來送物資的陸師兄有跟我提到,前幾日少爺與同窗呂大少爺本是去乾元殿看熱鬧,一不小心卷入誤會之中,被一名入派三年的師兄一掌擊飛。”“還有這事?”春花姑娘霎時間變了臉色,雙眉緊蹙看著三兒。“然後呢?傷得重嗎?”
三兒有些慚愧地微微一笑。“少爺隻是從小勤練,身體內在隻是比常人結實些。入派又是學的文,盡管練劍很勤奮,可沒通氣竅的毛病,讓少爺沒有內力護體。骨碎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