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沉思後,彭軒終於又再次提氣縱身,往紅色圍牆縱去,不過這次,他手多了一條玉龍鞭。
腳尚未落,又是一蓬勁疾的寒星,激射而來,彭軒玉龍鞭在身前舞起,像布了一道黑牆似的,將數十點寒星,全部磕飛,然而這暗器,竟一蓬接一蓬,連綿不斷的射來。
彭軒心想,如不硬闖,絕難進入,於是,忙連起畢元神功護體,舞起玉龍鞭,一聲龍吟長嘯,往下直縱而落。
不想,身剛離牆頭,那一蓬蓬的暗器,全都無影無蹤。至此彭軒才知,那暗器,敢情是固定裝設的。
倏的,一聲怒喝傳來。
“來人莫不是新近崛起江湖的飛天玉龍嗎?”
彭軒聞聲一怔,道:“在下正是彭軒!”說完,人已穩,橫目一掃,裏麵竟像座大宮殿似的,建築寵偉異常,那縷輕煙,卻從殿後伸起。
這時,在變座龐偉的大殿門口,卻站著一對年夫婦,男的英俊,女的妖豔,兩人相依相偎,顯得親熱異常。
兩人身旁前站一對青衣童,也十分俊秀。
忽聽那男的道:“飛天玉龍,我們隱居深山,與你河井不相犯,你闖我們梅花宮作甚?”
彭軒見龐大的宮殿,隻看見這麼幾個人,心更奇。據傳說,他裏麵人數甚眾!這些人都到哪裏去了。見問,遂道:“在下隻是為了嗜奇,確實為了嗜奇,原因是貴宮裏那縷輕煙,誠然夠奇,不知燒些什麼東西?”
那男的哈哈的一笑道:“飛天玉龍,你不是見不得人的,何必藏頭露尾,據說,飛天乇龍天下美男,我內人早就想見見,你又何必如此吝嗇?”
飛天玉龍彭軒道:“彭軒何當天下美男,實是醜陋難言,不堪入眼,況且還有難以告人的苦衷,請……啊!尚未請教,貴姓大名,怎樣稱呼?”
這時那嬌豔的婦人,本是半依偎在男的身上,這時忽的站直身,格格地一聲嬌笑,說道:“飛天玉龍,你雖然年輕,聲名早巳震驚江湖,可也算成了名的人物,怎的如此不明事故?你既有隱衷,無法告人,何必又暗窺別人私隱,難道你不知,這是有違江湖道義的嗎?”
彭軒沒想到,這位婦人詞鋒如此厲害,幾句話,說得他啞口無言,禁不住前她多看兩眼。見那婦人不但嬌豔,且滿臉邪氣,兩眼轉來轉去,靈活萬分。
心想,這事要是壞,準是壞在這婦人身上,彭軒自小聰明習鑽,雖一時被問住,可是腦筋一轉,立即就想通了,但聽他道:“不錯,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隻是如若僅限私人的,而不有害於民的,當然別人無權幹涉;如若有害於民,那麼,誰都有權幹涉。我們行俠仗義之人,所為者何?不就是打抱不平嗎?
“今天,在下此來,就準備問你一句話,你們把附近的人抓到梅花官來,現在人都到哪裏去了?你們要把他們怎麼樣?害得人家散妻離,難道你問心無愧嗎?你們究竟是幹什麼?”
婦人聽完,格格一陣妖笑,道:“飛天玉龍,你管得事也太多了,好個行俠仗義,打抱不平,你是要看這裏的人嗎?來,你瞧!”
但見她隨手一揮,立時從四麵八方鑽出一個個人來,總有三數十人之多,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一個個箭在弦,刀出鞘,如臨大敵般,對準彭軒,大有婦人一聲號令,眾箭齊發。
彭軒見這些人藏在一個固定地點,像是個陣式似的,他有一條玉龍鞭在手,任什麼不怕,隻聽他道:“這些人都很年輕,我說的是多年前的那班人!”
婦人不再笑了,雙眉微微一揚道:“你真想知道?”
彭軒點點頭道:“做事必須有始有終,何得半途而廢!”
廢宇音剛落,圍牆外,又是一陣短促尖銳的哨聲,彭軒心一緊,暗忖,難道呂良轅三人跟來了嗎?
想未畢!婦人已笑道:“既然你要知道,就清跟我來吧!”
婦人說罷!向那男的一打手勢,立即引前從殿側繞到後麵,彭軒看她,長裙將腳掩蓋了,可是也沒見她怎麼晃動,行動竟疾速異常,彭軒心暗笑,腳下微傲一點,追在婦人身後而去。
-—個高十七八丈的煙塔,塔下一個大火坑,這時正有兩人在往裏丟柴加火,這兩人一股勁的往裏丟,婦人與彭軒來到二人身後,二人茫然不知。婦人拾起兩塊石頭,往每人身上打一下,二人方始感覺,回頭見是婦人,忙低頭退身一旁。彭軒心奇道:婦人怎麼不用言語招呼,難道這兩個都是聾嗎?
可是,當他看到那兩人往裏丟的,竟不是木柴,而是人身上的骨骸,一時不禁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正在此時,又聽數聲短尖哨,破空傳來,哨聲較前更急,更尖,更短,更厲。婦人倏的通體一震,回身指著彭軒道:“我們與你究有什麼深仇大根,你竟然邀集這麼多人與我們作對,我何鐵女當真是好欺侮的嗎?”
彭軒本就感到饃蹺,來得這麼巧,今日竟接二連三的來人,而且,這最後一批,仿佛來了高人,致使哨卡發出這等急驚號。
彭軒一看,原來就是方才那男的,名叫洪溫海,這時見他上氣不接下氣,似是又驚又駭,狼狽不堪。
洪溫海嗬嗬不響,兩手居迅比著手勢,像是學啞巴講話一樣,彭軒一點也看不懂。
忽聽何鐵女叫道:“啊!我說怎麼回事,原來是你師父到了,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遲早總要讓他知道!”
洪溫海在一旁,簡直連站著的力量都沒有似的,一個身就像發寒熱病,抖個不停。何鐵女搖頭歎了口氣道:“沒出息,真沒出息,旬你這樣的人,真是無可藥救了,去吧!去吧!我事留我來對付!我就不怕你師父!”
那洪溫海經她一句話,就像得到了大赦般,一溜煙,直朝一棟矮屋縱去。
何鐵女揮出一拳,將金童玉女阻住,秀眉一揚道:“啊!我道是誰?原來是玉女金童!”
二小被他一掌阻住,似乎知道厲害,不敢硬撞,一回身看到彭軒,立即縱身到彭軒身旁,叫道:“彭哥哥……彭……”
何鐵女一聲朗笑,道:“好呀!到這時還強辯嗎?梅花宮真與你飛天玉龍,有殺父劫之仇嗎?你竟將梅花一劍的妖婆也請來了!”
彭軒至此真有口難辯,可是事到如今。他也不想辯,有什麼好辯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驀地,一陣風過,何鐵女身前不知何時多了個臉上皺紋重疊,女發飄飄的老婆,但卻精神望際,腰幹挺直,毫無半點龍鍾老態。
老婆一現身,何鐵女不禁吃了一驚,她不知這老婆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何以來得這等快迅。
老婆嘿嘿一聲冷笑道:“何鐵女,憑你一點鬼蜮伎倆,就能嚇得了我老婆,再說,你這個賊丫頭竟敢罵我老妖婆?”
原來老婆敢情就是梅花一劍花娘娘,彭軒看梅花娘娘一年不見,依然健旺如常,心甚喜。
忽聽何鐵女叫道:“罵你一聲妖婆怎麼樣,你有種敢跟我到這回輪塔上去嗎?我何鐵女誰叫你有命上去沒命下去!”
梅花娘娘冷冷哼了一聲,道:“我可沒有這麼多工夫和休閑嗑牙,快給我把那畜生叫出來萬事皆休,如若不然別說隻是這回輪塔,就是這宮峰,我也全部給你打翻了。”
何鐵女格格一笑道:“除非你先搗毀這回輪塔,要不,休想把洪溫海叫出,他是你徒弟,但卻是我的丈夫。”
梅花娘娘一聲尖喝:“賤人,老婆說話還允許你討價還價,你敢情活膩了……”沒說完。突地推出一拳。
這一拳,看似緩慢,但卻有一勝寒濤狂風,疾襲而出。何鐵女未及防備,要想避開,已自不及,隻得雙掌運氣手推,硬接一拳。
但聽“嘭”時一聲,何鐵女一個身,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直被震飛出七八丈遠去,誰想就在梅花娘娘冷笑聲,何鐵女一聲嬌笑道:“妖婆,回頭見吧!相信你們也逃不出我這梅花宮!”
聲未落,隻見她滴溜溜一旅身,已然不見。梅花娘娘恨恨的哼一聲,回首麵對彭軒道:“徒兒不肖,倒叫小俠見笑了,聽孫兒女說,小俠曾受灼傷,不知傷勢如何?先夫在年輕時,亦曾遭火灼燒麵部,蒙一高僧賜他藥一包,至今仍留存有一半:真是靈驗萬分,老婆今次攜來,小俠不妨試一試。”
語至此,從懷掏出一個紫玉瓶,遞給彭軒,道:“至於劣徒江奇風所幹之事,老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他竟敢為小事殺害呂姑娘一家,違背敞門規定,壞我梅花一劍的名頭,我老婆人未死,就敢為非作歹,如若一旦去世,那還得了……
“再說,洪溫海乃是江奇風的師兄,二十年前藝滿下山,一去渺無音汛,誰想會與這妖女在此建立什麼梅花宮,危害人命,祭練什麼回輪陰魂陣,這全都是一些下三流的害人法兒,萬沒想到還打起我老婆的名號,起用梅花名義,直把我老婆氣死。
“如不是月前金兒玉兒打此經過,見過一個紅衣孩兒,身背寶劍,故意尋攪打鬥,看出那孩兒武功是出自我梅花門下,驚奇之餘,遂假敗與之好言定交,年歲相仿佛,當然易親近,於是方始得原委。”
梅花娘娘說至此,歎一口氣道:“今日順路一探,果真是這畜生,他一見我,立即縱逃。金兒與玉兒,險為毒蛇所傷,是我一時氣憤,短撒梅花針,將毒蛇殺死甚多,可是,就這微時耽擱,竟讓這畜生藏起來了。”
緊摸著打量彭軒兩眼道:“小俠來此,是為……”
彭軒見梅花娘娘說得十分激動,知道有她老人家在此,他就不便再插手管閑事了,遂道:“晚輩隻是路經此地,見到這縷煙,嗜奇而來,別無他事……”
梅花娘娘說完一招手,領著金童玉女,直往矮屋衝去。矮屋內似另有隱秘出路,梅花維娘與金童玉女。隻瞬息工夫,也已去得沒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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