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強中自有強中手 卷土重來仍是空(1 / 3)

飛天夜梟烏小雲,此時更加意亂情迷,說道:“蝶姐,你這不是存心罵我嗎?如果我烏小雲也配稱君,那麼你自然也是聖女了!”

坐在另一席上的巧手縛龍茅叔,心低念了幾句“烏小雲”,猛然憶起,這少年就是烏金三幫烏小雲,怎的也來了龍池?他們來此有何企圖?

這一連串的疑問,方在心頭湧起,忽聽巫山淫風蕭綠蝶壓低嗓道:“終不成你想娶我?”

飛天夜桑烏小雲道:“蝶姐,這還用說嗎?”

“你不怕師父反對?”

哈哈!烏小雲忽然仰天狂笑,說道:“他自己不也娶了水性揚花的桃花仙,為什麼反對我娶你?”

巧手縛龍茅叔此時尚不知武林已有了個“天欲教”,心說:“烏金幫與挑花寨,原來已是一家,實力豈同小可!”不禁大駭!

此時,對麵席上悄笑之聲又起,媚聲道:“小雲,你可曾詳細考慮過,討了我這麼個女人,是否會有幸福?”

飛天夜梟已然發急,說道:“蝶姐,直到此時,你還是這樣疑惑我,我烏小雲頂天立地,隻等,峨嵋事了,咱們就正式要師父宣布咱們的婚事,你看怎樣?”

巧手縛龍茅叔心想:“果不出自己所料,這些家夥是來向峨嵋派尋仇的。”

就在這時。陡地,烏小雲發出了一聲“嗯”,雙目灼灼,向著右麵一角的席位瞪視著。

如此一米,也引起了巧手縛龍茅叔的注意。

原來,那席上,坐得滿滿,有男有女,服飾鮮活,氣度高華,表麵上看似豪商巨紳,實際上人人太陽穴突起老高,全是由家高手。

這些人,不但他巧手縛之茅叔不諷,就是巫山風蕭綠蝶,除了認得興安嶺雪猱辛虎大俠外,其餘全不認識。隻聽她壓低聲音問道:“這些人是誰?”

飛天夜梟烏小雲臉色大變,說道:“蝶姐,咱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吧!”

巫山淫鳳黛眉一顰,說道:“看你嚇成這樣兒,不消說定有來頭了!”

飛天夜嫋烏小雲,低聲說道:“他們就是矮島海龍王薛俠遜一家,咱們人單勢孤,一旦衝突起來,豈不要大大吃虧。”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巫山淫風一聽來人竟是當今武林怪傑之一的海龍王,似出有些畏懼,嘴裏雖然是在說:“我才不在乎啦!”其實她卻一晃肩,早巳溜下酒樓。

這一對狗男女,隻前腳一走,那席上老少男女全都爆出一聲哄堂大笑。

巧手縛龍茅叔,當然也聽說過海龍王這謎一樣的人物,想不到今天卻出現在這小小鎮上,這倒是奇事。

心想:“咱們如果能得到薛氏一家出手相助,今宵要想將綠發紅須叟以及桃花仙一賊兒捕獲,倒非難事,隻是如何開口向人家請求呢?”

念頭未落,忽黨肩頭被人拍一掌,不禁駭了一大跳,回頭一看,見是單手擒虎萬祥麟,方始放下心來,說道:“萬賢弟,你這玩笑開得不小呢!”

單手擒虎萬祥麟道:“我把事情安排停當之後,便問知你來二酒樓,本想向作招呼,看你正在凝神想著心事,連我到了你邊上,都不知道。大哥,你又遇上了什麼難事嗎?”

巧手縛龍道:“咱們今宵的困難大啦!不但桃花仙到了龍池,連烏金幫主烏小雲出來了,而且,他們正是一家人。

“你想想看,這西南一帶兩大惡勢力,一旦結合,憑咱們兩人力,何異螳臂擋車,即使布置官軍又有何用?”

他這樣一說,連向機智沉穩的單手擒虎萬祥麟,也焦灼起來,說道:“咱們總不能任這萬惡的凶手逍遙法外!”

巧手縛龍茅叔道:“事情不能說投有轉機,眼下就有不少好幫手。……”

“誰?”單手擒虎萬祥麟急切地問著。

巧手縛龍茅用下巴一呶斜對麵那一席酒店,悄聲說道:“就是他們!”

單手擒虎循指示望去,原來那是一席豪華客人,舉止高貴,言談風雅,若非貴族,亦屬頭宦。不禁將頭微搖,說道:“權勢隻能嚇老百姓,對這些無法無天的江湖大盜、幫派頭,毫無作用。”

巧手縛龍將椅一拉,附耳低聲道:“老弟,你走眼啦!他們是名震武林的死海矮島的海龍王及家族。”

四川總捕頭單手擒虎萬祥麟,聽得也是驚疑不置。

雖然自己與人家素昧平生,對方也是為人極其正派,象這等事,怎好向人家請求。

兩人怔怔地望著對麵席上,是無法上前搭訕。

恰好此時,一個玄衣女尼,衣袂飄飄走上樓來。

“她不就是雪山聖尼門下玄衣女俠麼?”兩人前些日在雷波,曾獲她相助,方始將綠發紅須叟逮捕,不想此時又邂逅著了,兩位總捕頭立時站起身來,恭恭敬敬抱拳說道:“大師俠駕也來了,老朽正有事相煩,不知肯入席一談否?”

玄衣尼宣了聲佛號,剛欲答話。陡地,兩條人影一閃,飛落麵前,揚聲呼道:“薛姐姐,你可好?”

緊跟著看見一個豐神如玉,英俊挺拔,宛如玉樹臨風的少年和一個明眸皓齒,眉目與她相似的美豔少婦。

那美豔少婦,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玄衣女尼手臂就走;嬌聲說道:“薛姐姐,爹和娘都一齊為了尋你,來到原,還不快些前往相見!”

玄衣女尼芳心也是一震。不覺一陣激動,想道:“難道我真有父母嗎?”

念頭未落,她已被薛蓮英拉著入席,介紹道:“這是爹爹,他老人家便是死海矮島珊瑚宮主人,武林稱他海龍王就是。”

直衣女尼舉目一望,隻見這位海龍王,長得相貌威嚴,鼻直口方,頜下飄灑著一抹蒼髯;有一種令人肅然起敬之感。

她方自合掌一禮,公主薛蓮英又算聲嘶啦地介紹道:“這是母親,外號金剪仙齊紈——”

“這位徐如半老的婦人,活脫脫就跟薛蓮英妹妹一樣,而薛蓮英又跟自己宛如李生姐妹,連飛天玉龍彭軒弟弟,也曾經誤把她當作了自己。”玄衣仙如此一想,更加覺得十分親切,但她此時已傳了雪山神尼衣缽,世俗的一切情愛,必須擺脫,隻得低首垂眉,宣了聲佛號,道:“施主聲威,早巳震懾武林,貧尼有緣得瞻豐采,快何如之。”

她雖是強刑心的激動,但語聲仍不免微帶哽咽。

金剪仙齊紈,向這位小尼愣愣地望著。

她越看越覺得似自己失去的大女兒薛蘭英,不由慈祥地識破道:“聽小女蓮英說,大師幼時,乃為一棄嬰,被令師收養,可有其事?”

玄衣女尼道:“然。”

“令師拾得棄嬰,可曾發現孩頸脖上有一金鏈,下垂金鎖?”

玄衣尼道:“然。”

“那金額之上,有著四個鍾鼎曰:‘永賜爾福’,然乎?”

玄衣女尼大為驚奇,說道:“這條金鎖經家師收藏,從不為外人所知,施主怎地知道得如此清楚,鎖上字跡,竟是一點不錯。”

金剪仙齊紈又道:“還有,大師左乳之下,如我猜得不錯,定有七粒紅痣,宛如北鬥七星一般。”

玄衣女尼驚一聲,說道:“難道你……真……真的……是……我……親……生母親?”

言畢,也顧不得樓上酒客們詫日相望,向著金剪仙齊紈懷撲去。

金剪仙齊紈不禁位然淚下,悲聲說道:“孩,你就是我們失去的女兒蘭英,當年和你父親接掌矮島未久,前來原遊玩,在旅途上生下了你,不幸路經雅安,被人家趁夜打劫,並掠去了那未滿一月的嬰兒,經汝父四處尋找,竟然連影也無。”

“不想你竟被聖尼拾得;收歸門下。蘭兒,這青燈紅魚之苦,豈是你所能忍受的,我勸你還是還俗吧!”

海龍王薛俠遜也是涕淚縱橫,沉聲說道:“孩,是我一時防範不周的過失,令你伶仃孤苦,汝母之言,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須知咱們薛氏一家,人丁單薄,僅汝姐妹二人。

他說到這裏,已是哽咽得不能成聲。

玄衣女尼悲叫了聲遘廣父親廠然後說道:“這是天意,也是女兒命注定必須遁人空門,如果在一年之前,女兒那時還未剃度,自然能夠承歡膝下。”

“可是如今,家師已經圓寂,雪山一派,已由女兒接掌,請恕女兒不孝之罪。”

言訖,盈盈起立,拜將下去。

金剪仙齊紈,立忙扶起,說道:“蘭兒,事已至此,我不能強迫於你,還俗與否,由你自行決定!”

公主薛英道:“娘,咱們骨肉重聚,為什麼不好好歡敘一場,偏要提那些傷人的問題。”

金剪仙齊紈笑說道:“唉!我真是老糊塗了咧!不是蓮兒提醒我一聲,我真要變成磅叨的老太婆!還有你爹……”

“我又怎麼樣呀?”海龍王有點不服氣。

薛蓮英急忙勸阻道:“別抬杠啦!大姐還是第一次與你們兩位老人家見麵呢!”

薛蘭英急忙勸阻道:“咱們既是至親骨肉,還要虛套做什麼?”

海龍王薛俠遜道:“對!蘭兒的話有理!”

公主薛蓮英不依,櫻唇一撅,說道:“大姐一出現,我這妹妹就不吃香了。”

席上眾人都笑了起來。

海龍王薛俠遜把五位皓首銀髯的老人,一一介紹道:“那頭發最白,胡最多,身材最高,說起話來最是哆睫的,是本島五老之首‘飛暴流泉’鋼琴老人羊化愕。”

直在女尼薛蘭英,單掌打了個問訊。

接著介紹二老“所向無敵”鐵棋老人冷庭筠。

他的下首是“七步奇才”詩仙鄭穎。

第四位,是驚人筆書癡杜浦。

最末一位,則是三招追魂金光劍客皇甫嶠。

玄衣女尼一一行了晚輩之禮,五老亦紛紛欠身同時喚了聲:“大宮主。”

就在這時,俏郎辛士及雪猱辛虎,也從另一席上帶來兩個老人。

這兩人便是雲南總捕頭巧手縛龍茅叔與四川總捕頭單手擒虎萬祥麟。

原來,當玄衣女尼正欲與二人說話之際,被公主薛蓮英強行拉去,俏郎辛士,已看出這兩人與薛姐姐認識,便留下攀談。

誰知他一說出自己是興安嶺雪猱辛虎之,四川總捕頭單手擒虎萬祥麟,不禁驚喜交集,說道:“想不到你原來就是小師弟呀!神跛冉徵,就是家師。”

俏郎辛士道:“家父時常提起師伯,隻是他老人家不知隱何處,這多年來,小弟一直未曾一瞻師伯豐采,不知是否與師兄住在一起廣

單手擒虎萬祥麟道:“他老人家,閑雲野鶴般行俠江湖,萍蹤不定,愚兄已有十一寒暑,末與他見麵。”

他說到這裏,忽然問道:“不知師叔他老人家貴體健康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