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金蓮魔姥得出世 武林義俠占上風(2 / 3)

鬆鶴老人,本是峨嵋長和尚俗家弟,當年圍攻金蓮姥姥之際,他還是一個幼童。不過,他仍記得這婦人的容貌,一看之下,心頭便大生凜駭,再一看她右手持著“金連血劍”,麵色更加死灰,暗道:“怎的這魔頭被困入地心,仍給她逃了出來,而且還尋著那柄孽劍,天啊,難道武林該要遭一次何況劫不成?”

他腦筋琿在風轉,那破鈸櫃台之聲卻已響起:“你發怔幹麼?莫非你已經不認識我老人家了?”

鬆鶴老人立即拱手說道:“無量山一別,想不到前輩豐姿如昔……”

金蓮姥姥哼一聲,說道:“別在我老人家麵前賣弄辭令,長眉禿驢是否至今還尚在人間?”

鬆鶴老人道:“家師三十年前業已仙遊!”

金蓮姥姥說:“東海元空老和尚呢?”

鬆鶴老人道:“不老神仙已歸道山。連其弟東海老人均已作古!”

“那麼,雪山老妖尼靜蓮也變成了家骷髏?”

玄衣女尼薛蘭英頓現慍容,插言說道:“老妖婦,你敢對家師不敬!”

金蓮姥姥道:“好啊,既然上輩已死,少不得將筆帳向爾等清算!”

金背釣叟苗天傑道:“殺雞焉用牛刀,師祖,這鬆鶴老兒就由徒孫料理吧!”

金蓮姥姥皓首一點,她正要看看這後生晚輩,究竟有多大功力,說道:“天傑,小心些!”

金背約裏苗天傑,向金蓮姥姥行了一禮,高視闊步,步下土壇,說道:“鬆鶴老兒,我隻道你永遠遁跡深山,不再出現江湖,沒有想到你會自動前來黑潮,哈哈,這是你自投羅網,知趣的,還不趕緊反手自縛,本教念在你送上門來這一點上,保證給你死個痛快!”

鬆鶴老人知道今天決難善了,何況對方還多了個金蓮姥姥,既然事已至此,怕他何用!不由朗笑一聲,說道:“閣下如此大言不慚,老朽還會不拜領高招嗎?請!”

請字一落,立即亮開門戶,足下定立在那裏,不怒而威!

金背釣叟苗天傑,知道大敵當前,哪裏還敢輕視,反掌一錯,便繞著鬆鶴老人遊走起來。

鬆鶴老人以足往地,暗暗凝聚峨嵋派“大乘神功”那雙目注視著敵人,身宛如陀螺遊轉。

忽然各自嘿了一聲,雙方均發出七成功力,兩人均是一掌推出,向後躍退八尺。

金背釣叟馬上感到鬆鶴老人功力,要比自己高出半籌,心頭微生驚凜!他原以為自己在服食過無量奇花後武功力已有長足進步,竟沒有想到這老兒,也沒有一點擱下武功,他本凶殘成性,更是不服別人,倏又圈臂猛推。

鬆鶴老人測知自己稍占優勢,信心陡增,一律硬打硬接,竟是毫不相讓!

這一來,更激發了金背釣叟南天傑拚命之心,要知如輸一著,縛手縛足,而成功尤甚,他雖施展出全身功力,但卻仍落在下風。

又是一招,金背釣叟終因氣躁心浮,意圖僥幸,被鬆鶴老人一腳踢出,便踢得倒翻一個筋鬥。

宮主薛蓮英,不禁在旁笑道:“這樣的本事,隻配做滾地教主……”

金背釣叟苗天傑,對之狠狠地瞪了一眼,嗖的一聲,撤出背後釣竿,咬牙切齒地狠聲說道:“著招!”

招字才落,單臂一掄,眼前銀線一閃,鬆鶴老人便見釣絲射來,宛如迅雷駭電。

當下也掣出一柄紋古劍,將峨嵋劍法施展開來,搶機先攻。

兩人這一次動上兵刃,較之剛才尤為驚心動魄,隨時都有五步伏屍的可能。

兩人是武林有數人物,妙招奧式,層出不窮,看得敵我雙方止目不轉睛,連大氣都不喘。

飛天玉龍彭軒心想:“這魔頭武功,較前又有進步,如果換了自己,恐怕早已不敵。”他哪裏曉得此時的他,自從遼南七僧,以本身功力相助,益以元幻神僧注入的甲功力,已非昔日可比!

金蓮姥姥不禁暗皺眉頭,知道金背釣叟遲早必然落敗,正在考慮自己是否此時應該加入搏鬥。

宮主龍鳳,卻於此時,悄悄離開土壇,向天欲三宮走去。教徒因為知道她日後將成為宮主人,所以誰也沒有加以阻止,讓她溜回宮,這些小事,自然不會為人注意。

就在宮主龍鳳離去不久,鬆鶴老人與金背釣叟,均各自將無上功力,牢固於招式之。

金背釣叟苗天傑周身罩上一層談金色的細影,鬆鶴老人三尺之外,霞光漣灩,檀香清芬,一柄劍使得神出鬼沒。

金背釣叟自出江湖以來,從來未遭遇挫折,把洪荒七絕反複使用數次,竟未傷得敵人,心不勝暗暗惶恐。

而鬆鶴老人何嚐不急,自己連金背釣叟尚且搶奪不下,何論金蓮姥姥,看來自己這麵吉少凶多。

想到這坦克,鐵腕猛沉,陡地揮出三式“金剛屠龍”“祥光迥照”“佛法無邊”。

金青釣叟頓覺對方劍挾風雷。自己釣竿釣絲,已然施展不開,大駭之下,連連後退。

誰知鬆鶴老人毫不放鬆,趁機追擊,隻覺到氣森森,透骨生寒,金背釣叟眼看下出數招,定將傷在劍下,把天欲教四大堂主以及副教主幹手魔薩,急得手捏汗。

金蓮姥姥勃然大怒,厲道:“蠢才,你不是人家敵手,還不給我退下!”

聲出,金蓮血劍閃起一道紅光,朝鬆鶴老人脖上繞來,聲挾銳嘯,劍光如潮。

這時鬆鶴老人,以全力析解三劍,已感萬分吃力,這魔頭武功,果然深河測,眼見金蓮血劍從頂間壓下,另一雙晶瑩如玉的手掌,五指微屈如釣,朝胸部抓來,他此時落在下風,對敵人這掌劍兼施的一招殺著。委實無法破解,正感狼狽之際。忽聞空一聲鶴唳,一點白影,閃電般朝妖婦雙眼攫到。

金蓮姥姥低叱一聲道:“孽畜,大概你也不想活了?”

了字才吐,金蓮血劍射出一片劍影,向大白鶴迎去,鬆鶴老人借此良機凹腹收胸,一式大挪移法,向橫裏移開兩丈,算是保住性命。

可是,那隻大白鶴兩翼鋼栩,卻被削下一片,一聲慘叫,便又沒入青冥,隻餘漫空斷羽殘翎,在日光下飛舞。

鬆鶴老人見妖婦傷了自己的靈禽,比傷了自己還要難過十分,霜眉一挑,再度使劍攻去。

金蓮姥姥梟笑一聲,說道:“周鳳歧,你既然遲早都難逃我老人家劍下,何不省點精力。”

她這時勝算在握,是以出言諷刺。

不過,她仍不敢太過輕心,芳心一動,暗道:“我何不先削去他的兵刃,然後再慢慢施以淩辱殺之泄憤,以報當年長老被所施圍攻之仇!”

念轉身隨,金蓮血劍往上一捺,隻聞卡喳一聲輕響,鬆鶴老人鬆紋劍,已被削做兩截。

鬆鶴老人知道金蓮妖婦心根手辣,忽然心頭一橫,暗想:“人活百歲均是死,隻要自己拚得一命,能夠同歸於盡屈固不錯,即使難將她震傷,或可給群俠留條生路。”大叫一聲:“老妖婦,我周鳳歧與你拚了!”勢若瘋虎般直撲金蓮姥姥。

常言道一人舍死,萬丈莫敵,他這一撲直把性命完全視之度外,金蓮姥姥見他如此舍命忘生,雙睛亦虹如火,她縱然武藝深不可測,遇著這般拚命狠勁,也不由得吃驚!忽忙旁躍避開,叫道:“小,你要幹什麼?”

鬆鶴老人更不答話,一撲不,姑且即施展鬆鶴躍飛輕功再度撲來,金蓮姥姥冷哼一聲,左掌揀出,右手劍轉如輪,向他身影絞去,如果被她絞著,這位武林奇位,非化成漫天血雨不可。

就在此時,陡地場響起一聲“阿彌陀佛”,現出一個老年清臒老僧。

鬆鶴老人一聞佛號,心靈澄澈,那拚命之心,立刻化為烏有,身形一矮,向後倒翻出去。

飛天玉龍彭軒一拉其妻彩雲仙呂良轅,躍上前來,叫了一聲“師叔祖。”雙雙磕下頭去。

原來,這和尚竟是不老神仙師弟元幻神僧。

金蓮姥姥如何不認識於他,真是化人及麵,份外眼紅,百年幽禁地心之恨,一齊鉤上心頭,仰天狂笑道:“我老婆予以為爾等死盡死絕,即使血洗武林,仍不足解我滿腔憤恨,想不到你居然活著,這叫做蒼天有眼!”

元幻神僧低宣一聲佛號道:“蓮姑,不解鳳情的是師兄,我又何曾得罪於你,如果當年你不那麼偏激,何故釀成日後事件,你不想想,死在你那金蓮血劍下的,不知有多少冤鬼……”

金蓮姥姥不待他繼續往下說,喝聲道:“給我住口,元幻,你以為憑你三寸不爛之舌,便能勸我動心轉意麼?不行,告訴你,我還要較之當年變本加厲……”

她說到這裏,那破部的狂笑聲,再度蕩漾黑桃湖,接著又道:“看當今武林,還有誰人能重複禁錮於地心之下。哈哈!哈哈!”

元幻神僧知道再說無用,不由麵色一肅,道:“蓮姑,你要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這樣濫殺無辜,罪惡如山,難道你就絲毫不怕報應麼?”

“報應!”金蓮姥姥輕蔑地說道:“我早已領教了!那隻是用來嚇唬愚蠢之人,像我老婆,這些蠢話,能生效了嗎?”

元幻神僧道:“在劫難逃。師兄等人雖已飛升成道,這世界,有我和尚存在一天,恐怕你未必能如願!”

金蓮姥姥冷笑道:“元幻,算你還有骨氣,雖明知非我之敵,尚敢前來拔虎須,衝著這點,我老給你一個全屍。”

說罷,左手一招“青蓮出水”,右手金蓮血劍,使出了一式“蓮問天。”舉手投足,端的很辣已極。

元幻神僧哪敢怠慢,打出兩袖鐵袖罡風,稍阻來勢,然後使出一式“遊龍退步”,暫避鋒芒。

金蓮姥姥大叫一聲:“和尚,你不必客氣,反正我老婆要大開殺戒,就是佛祖下凡,也難讓我改變心意!”

她雖是口呂在說,左手一領劍決,業已跟蹤揮斬,劍芒如孤,把元幻神僧重新圈住。

老和尚以一支鐵禪杖左封右拒,奪得極為嚴密。

兩人這一交上手,圍愛便過百招,較之鬆鶴老人與金背釣叟之戰,更見精采絕倫。

飛天玉龍彭軒,覺得兩打出的招數,均與《元乾秘藏》所載武學上乘心法相通,隻是奇怪,兩人每到緊要關頭,總是無故放棄製勝之道。

他哪裏曉得,平常之人,智慧總是相等,即使功力登峰造極,到了極致,對於各種武術的精微變化,卻難以超過一般範疇,因而無形便減弱了若幹威勢,除非獲得了上乘心法,即便腐朽,亦會變為神奇!。

他之所以能一目了然其峨瑜之處,這還是由於他熟讀《元乾秘藏》的原因。

又是一百招過去,金蓮姥姥已不若先前那麼狂妄,她知道元幻神僧百年來大有進境,自己要不是在地心潛心苦修,恐怕已非其敵,她眸一轉,心想:“這樣打下去,決不是三天兩夜能分出勝負,即使最後我勝了,內力必已枯竭。那時,即使是個平凡之人,亦能製我於死地!看來,隻有冒險一途!讓他分心,以便施展其殺手。”她想到這裏,低喝一聲:“苗天傑,你怔在那裏幹什麼,還不趁機將其餘諸人解決!不留一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