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我真的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逸塵的手指大概是之前冬天受凍之後,就不行了,現在抓著我把手指給別斷了,我無法接受。
我任憑逸塵還在拖著我的身體,我愣愣的看著逸塵的手指,欲哭無淚,當我都心如刀割的時候,我不知道逸塵是怎麼還能夠做到無動於衷的帶著我走路的,他的心裏麵該是默默地承受了多少呀?
我緊咬著嘴唇,扶著他的胳膊,跟著他的步伐,極不情願的移動了起來,我真的不想再走了,可是不絕對不放棄逸塵,讓他一個人獨自麵對這一切。
旁邊,樂兒已經痛苦的舉起了一把匕首,沒錯,她想要自殺。她和我一樣,走不下去了,可是身邊的人不肯放棄自己,為了不要拖累月霦,樂兒打算自殺,月霦一邊拽著樂兒的手往前麵走著,一邊目光直視著她手裏麵的匕首。
樂兒跟瘋了一般,她高高的舉著那把匕首,雙眼一眯,就對準她自己的心髒揮了下來。月霦趁機伸手擋在了她的胸前,那把鋒利的匕首,直直的插進了月霦的手掌。鮮血順著那刀刃滴在了地上。
樂兒嚇得大叫了一聲,才放開了手,那匕首便留在了月霦的手掌上麵。
月霦想也沒有想就拔掉那匕首丟向了遠處。
樂兒無力的後退了幾步,她一邊哭泣一邊搖頭,雙手抓扯著那藍色的頭發,無話可說,隻能痛苦又憤怒的嘶吼著。
月霦跟過去,抓住樂兒的手,他安慰她,“來,不著急,慢慢走就是。”
樂兒一邊跟著一邊搖頭,“對不起月霦哥哥,可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我看著月霦那手還在不停的流著血,於是試著轉移樂兒的注意力,“樂兒,乖,月霦哥哥的手流血了,你還不趕緊跟他包紮上嗎?”
樂兒這才反應過來,她點了點頭,從自己的衣服上麵扯下一塊兒布,一邊走,一邊幫月霦包紮傷口。樂兒渾身都在顫抖著,她的眼淚隨意的滴在月霦的手上,“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這樣犯傻了。”
就這樣,我們又在這片森林之中行走了不知道多少年。
這裏的一切都是極端,酷熱嚴寒,冰雹大風大水,各類有毒的生物,重要的是精神上麵的折磨,我們無數次的想要放棄生命,想要去死。一年又一年,年年都是如此,一年更比一年淒慘,好在無論任何的困境,我們四個人之中至少都有一個人是意識清醒的,一個人支撐起全部,就這樣度過了無數的風風雨雨。
直到有一極冷的冬天,天上下著大個的冰雹,瘋狂的砸在我們的身上,我們瘋狂的奔跑著,最後我們四個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忽然天氣變得明亮起來,再也沒有下冰雹,沒有刮大風了,天氣的溫度變得剛剛好,一切似乎都變的正常了。
逸塵掙紮著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周圍的土地,目光呆滯的很,片刻之後,他就像瘋了一般笑了起來,他俯身看向地上的我,“菱,我們出來了,我們已經離開了那個鬼地方了,你快起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