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盡歡眯著眼睛說:“不知道呢,我想陪著我爸,又想去看看我外婆,很矛盾。”
如果沒有她,徐長夏孤孤單單一個人,她想想就覺不忍,可她從小在外婆身邊長大,感情也很深厚,這都半年沒見了,想得厲害,老人家也常常打電話來嘮叨著想她。
要不把徐長夏也帶去德國?如此的話這個年誰都別想過好了。
蛋疼。
沒一會祝言明打電話來了:“考完了沒有啊?”
“……完了。”聽那邊的動靜像是在開車,這貨怎麼好像永遠都充滿活力呢。
“哦,是考完了還是你完了?”
“你才完了,你全家……全家都平安康泰,就你完了!”差一點又犯錯誤!
“嘎嘎……”他在那邊得意的笑,然後是關車門以及與別人爭執的聲音,最後又聽他說:“我到你們學校門口了,破保安說今天人太多車子不讓進,你在哪呢,需要我幫你拿東西嗎?”
“好啊好啊,過來幫我搬東西!”有人送上門來當免費苦力,不用的是白癡!
聽了她十分歡快熱情的聲音,祝言明狠狠啐了一聲,大概是在惱恨自己嘴賤。
徐盡歡的東西也不多,就是些生活用品,而且也隻是從西校區搬到東校區的公寓,等人少一些的時候再讓徐長夏的司機過來接她。
今天學校破例允許男生進入暮雲院,樓下都是等著為心愛的姑娘免費服務的男生。
徐盡歡提著包等了一會兒祝言明就到了,大冬天的,這貨穿的依然單薄飄逸,修長的身材,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優雅笑容,一路招搖走來,許多女生頻頻側目,男生則皺眉不滿。
徐盡歡皺眉,把包往他身上一扔:“扛著!”
其實那就是個背包,再大能大到哪去?祝言明往肩上一甩,今天他穿的一身休閑裝,背個背包倒像是出遊,添了幾分灑脫,他臭美的一甩頭發,說:“沒辦法,天生這麼帥,你就是整個麻袋來,咱照樣能給你抗出英國公爵的貴族風範!”
“還英國公爵呢,我看你像卡西莫多還差不多!”
他繼續貧嘴:“卡西莫多怎麼啦,卡西莫多還有個吉普賽美女做老婆呢!”
“你哪隻眼睛看到愛斯梅拉達嫁給卡西莫多了?”
“那是他不行,要換成我,早弄到手了,哪還有接下來的破事兒!”
徐盡歡無語的看他,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自戀又臭屁的人!
後來祝言明又不斷抱怨路程太遠:“怎的這麼遠,早知道就去北門開了車再去東校區了。”
“哦,走差不多的路程去北門,開了車圍著學校繞半圈去東門,然後再下車走進東校區的大門,對嗎?”西校區的東門與東校區的西門就隔著條馬路,祝言明又不是不知道,真不知道白癡到哪種程度才會說出這種話?徐盡歡決定不再理他。
白癡會傳染的。
兩人剛走到樓下就聽到女人尖厲的聲音自樓道內傳來,徐盡歡也沒多想,大概是樓上老教授家的兒子兒媳吵架了吧。
隻聽那女人說:“……那可是你爸爸,我幫你照顧了這麼久已經夠意思了,這麼多年你在國外不聞不問也就算了,現在回國了還不管!你不管我也不管,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沒有人答話,徐盡歡就想,這麼大聲,樓道內又有回音,讓樓上老頭老太太聽到多傷心,教書育人一輩子,臨了沒人照顧,再說前陣子不好見著老教授的兒子回來過嗎,怎麼就不聞不問了?
祝言明也嘖了一聲。
兩人邁上台階,就見二樓的樓梯轉角處,一個羽絨服黑絲襪身材火爆的女郎站在那兒,滿臉憤慨,一跟蔥白手指還指向樓上。
徐盡歡看了一眼,覺得該女郎有些麵熟,莫非用開水燙過?仔細一想,猛然一驚,騰騰幾步上樓,二樓門口站立的,果然是鬱雲川!
此時的他沒有半點平時言笑晏晏的樣子,冷凝的眉眼,冰寒的目光讓人不能直視,他就那麼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像個冷冷俯視蒼生的神,不帶一點感情。
見到徐盡歡和祝言明,他意外的怔了怔,不過很快又將目光移回女子身上,唇角一絲冷笑:“隨便。”
徐盡歡一直以為,“隨便”兩個字就是世界上最最不負責任的話,可想不到有一天這個詞會在她滿心崇拜傾慕的他口中說出,而那個被隨便處置的,還是他的父親。
兩人這樣對峙,她與祝言明也不好停留,匆匆越過,開門進了房間。
徐盡歡往沙發上一倒,腦子裏都是他牽起嘴角冷笑的模樣,絕情到了極點,不由又猜測,那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呢?年齡相近,其中一個替另一個照顧父親,難道……是離異的夫妻?
想到這裏,她自己也愣住了,這也不是不可能,誰規定鬱雲川不能離過婚呢?而立之年,一點也不著急自己的婚事,不可疑嗎?
祝言明往她身邊一坐,對剛才所見也有些意外,嘖了一聲說:“想不到他冷下臉的樣子還真有點嚇人,哎二歡,那女人是他什麼人啊,聽兩人對話……該不會是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