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那邊過年吧,好好陪陪他們,代我給他們拜個年,”猶豫了一下,他又說:“算了,還是別提我了,你自己玩的開心點就行了。”
徐盡歡心疼,湊過去在他肩上拱了拱:“可是你怎麼辦,讓你一個人過年我很不放心。”
“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徐長夏裝作不在意的訓斥:“沒有兩全之策那就隻能取其一,決定好了就去做,別猶豫不決的,將來……”
“行啦,”打斷他,徐盡歡給他把了把脈:“我瞧瞧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怎的這麼嘮叨……”
徐長夏一噎,抬手揮開她:“去!沒大沒小的。”
“嘿嘿……”她像隻不倒翁一樣晃了一圈又倒回徐長夏肩上:“可是,人家真的很擔心你嘛,你一個人怎麼過年啊。”
“過年肯定少不了應酬,我想閑在家裏都閑不住,你以為生意做到這種地步就不需要打通關係了?”徐長夏說:“你去德國也好,留你在家我也不放心。”
徐盡歡知道他說的不無可能,但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為了讓她放心,誰家大年三十的出去喝酒啊。
“比起應酬,我寧願你閑散在家一個人過年。”她知道徐長夏很討厭飯局。
既然徐長夏這麼說了,事情基本上也就定下來了,直到同祝言明去德國前,兩人也沒能遊成銘湖。
紐倫堡緯度比A市還要靠北一點點,冬季氣溫相差不是很大,雖然曾在這座城住了一年,徐盡歡還是覺得很陌生。
機場來來往往的都是白種人,充斥耳際的也都是聽不懂的語言,徐盡歡緊緊跟在祝言明身後,生怕一不小心就迷路了,哎,不懂德語的人傷不起啊。
她終於能體會到鬱雲川說的那種壓力下迫切想要學習一門語言的感覺了,更何況現在她身邊還有祝言明在。
那時的他,隻有十三四歲吧?
“發什麼呆,走了!”
徐盡歡趕緊跟上,剛一出機場就見小舅的車停在路旁,而且還是他親自開車來的,徐盡歡高興的對他揮了揮手。
小舅和徐長夏年齡相差不多,四十多歲,白白淨淨的,比徐長夏多了絲儒雅之氣,同祝水瀲一樣,他的眼睛也很大,親切又隱含威嚴。
祝言明遺傳了小舅母,狹長的丹鳳眼,為此徐盡歡沒少嘲笑他眼睛小。
祝言明本人卻引以為傲,說眼睛那麼大幹嘛,散光眼!小眼睛才夠犀利,國內不都說大眼迷人,小眼勾魂嗎?
徐盡歡心想,才不是呢,雲川老師眼睛就很大,眼瞳比正常人要黑一些,睫毛又長又翹,眸色流轉間,不知道勾去多少女同學的魂呢,咳,不才在下就是其中一隻。
如果祝言明是隻孫猴子,那麼小舅就是如來佛祖,無論他如何折騰,小舅總有辦法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所以在自己老子麵前,祝言明還是相當老實正經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去英國讀書,後又有選擇回亞洲發展的原因,老子本事再大,不在他跟前總行了吧,不過後來見識過徐長夏之後,他就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有一種天然優勢?為毛都這麼厲害?
坐在車上祝言明連坐姿都比平時規矩,徐盡歡坐在副駕駛座上與小舅聊天,不忘鄙視他兩眼,見她病情是真好了,小舅心情明顯更好了一些,因為他一開心就有個毛病,話多,愛問問題。
一路上基本都是他在說話,徐盡歡與祝言明兩個老老實實彙報這半年來的情況,接受上級審問。
回去之後外公外婆已經在門外等著了,徐盡歡跳下車就給兩人一個熊抱,纏在外婆胳膊上撒嬌。
要是平時她說不出這麼多肉麻的話,但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就有點口不擇言。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是熱鬧,外公外婆時常被她和祝言明的話逗得合不攏嘴,徐盡歡卻不得不頂著兩隻熊貓眼,適應能力差,時差調整不過來,這兩天都是到後半夜才能睡一會。
失眠的時候最常做的就是翻看手機,晚上兩三點的時間,國內已經上午九點十點了,徐長夏在做什麼?是不是在對著鋼琴發呆?鬱雲川又在做什麼?有沒有按時吃飯?不會又叫的外賣吧?
一遍遍的想他,卻沒給他發一條短信,徐長夏說,真正的感情,首先要經得起時間的流逝。
她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他愛到非他不可。
十多天過去了,思念有增無減。
除夕夜就連祝言明都被拉來包餃子,不過徐盡歡覺得他包的那不叫餃子,叫餡餅……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熱鬧是熱鬧,就是沒有多大年味,通過衛星電視看了陣國內的春節聯歡晚會就各自睡覺去了,為此祝言明提出明天全家人一起出遊玩兒兩天,畢竟一年到頭,很難有聚在一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