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能有一兩個這樣的朋友,此生就無憾了,徐盡歡心裏很感激,用力捏了捏兩人的手。
校辦是獨立的辦公樓,也不是不讓學生進去,但出於對領導的畏懼心理,很少有學生會主動來這裏。
樓上進進出出的都是校領導,被抓住了偷聽領導談話,免不了要被教訓一頓,徐盡歡不想讓兩人跟著冒險,好說歹說的把兩人勸了回去,獨自上了辦公樓。
副校長不止一個,在空蕩的走廊逛了一圈,徐盡歡停在一扇緊閉的門前,裏麵隱約傳來說話聲,應該就是這間了。
倚在牆邊,豎著耳朵聽了一會,隻斷斷續續聽到一些,判斷不出他們講的是什麼事情,正想從牆邊挪過去貼著門,就聽一人說:“這位同學,你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徐盡歡一回頭,正對上麵無表情的教務處處長,頓時渾身一凜:“老師好,我隻是路過。”
教務處處長邊往她偷聽的那間房間走邊狐疑的看她,門都推開了,他忽然又回頭說:“你是徐盡歡?”
“是。”看來教務處處長看過那幾張照片。
“你進來吧,正好也聽一聽,”聲音說不出的威嚴。
徐盡歡一進門,就見寬敞的房間坐了幾位校領導,鬱雲川也在,看到她表情頓時一沉,站起身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他目光將房間內的人掃視一圈,隱含怒意。
副校長也有些不悅,掐滅了手裏的煙說:“鬱教授,坐嘛,既然來了,不如大家就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什麼事情都說清楚了豈不更好?”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說:“如果你們不能接受,可以解除我的職務。”
徐盡歡一驚,不可思議的看他,她不清楚他們都談了些什麼,這裏也沒有她開口的份兒。
副校長說:“鬱教授,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再考慮考慮比較好,事關學校與你的聲譽,傳出去對誰都會有影響。”
鬱雲川卻淡淡一笑,搖頭拒絕:“作為一個男人,我覺得我有權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
副校長就不說話了,坐在那裏神情嚴肅,又點了一根煙,其他幾位領導也都在抽煙做沉思狀,整間辦公室煙霧繚繞,若是不聞味道,看起來倒還有幾分仙氣。
徐盡歡的腦袋就好比現在的辦公室,雲裏霧裏,有點拿不準他們說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件,鬱雲川的終身大事?該、該不會是……她瞥了眼鬱雲川,他正坦蕩的與副校長對視。
事情超乎預料,副校長思索再三,扭頭看著徐盡歡對教務處長說:“這位是……”
“徐盡歡。”
副校長點頭:“原來是徐同學,坐吧,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作為咱們學校的學生,不知道對這次的事情有什麼看法呢?”
那句“作為咱們學校的學生”看似隨意,實則是提醒徐盡歡認清自己的身份。
徐盡歡也不是傻子,進來這一會兒也算聽出了門道,避重就輕的說:“流言蜚語而已,往常論壇上得八卦多了去了,我與鬱教授關係正當,沒什麼可說的。”
“是嗎?可是鬱教授不是這麼說的。”副校長神色不明的說。
徐盡歡與鬱雲川對視一眼,有點不能肯定鬱雲川說了些什麼,就閉口不言,等著副校長接下來的話。
一群人說話各自都有所保留,語意比較隱晦,各有各的打算,說了半天依舊雲裏霧裏的繞來繞去。
可能受最近傳出的一起起校園醜聞影響,又或者鬱雲川與他們說了什麼,校方領導直接就按她與鬱雲川之間有什麼來處理了,幾位領導輪番做思想工作,以求將這件事就此扼殺。
這也不能怪他們太小題大做,畢竟如果這事傳出去,百年名校的名譽受損不說,上麵最近嚴抓嚴打,萬一這個節骨眼鬧出點事,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教育部決計不會放過他們,混到今天不容易,誰也不想因此丟了飯碗。
官場水深,領導要的是風平浪靜,不是發生了事情再亡羊補牢。
聽著他們一個個官腔十足的演講,徐盡歡知道解釋徒勞,就一直保持沉默,既然他們想就此打住,不再追究,這樣的結果也是她想要的。
可下麵有位跟著教務處長一起來的教務科長訓話的時候味道就有些不對了。
居然明目張膽的斥責徐盡歡沒一點教養,年紀輕輕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跟罵她徐盡歡恬不知恥的勾、引自己的老師有什麼區別?
徐盡歡當即就有些坐不住了,娘之,你想討好上級也不用這麼詆毀別人吧,官場黑暗也不帶你這麼明目張膽罵人的,更何況她跟鬱雲川之間一點逾矩的事都沒做。
副校長也覺得這位科長說的太過了,就清了清嗓子提醒他,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隻聽徐盡歡麵無表情的說:“各位校領導,其實這件事我根本不像鬧大,既然校領導認為我有錯,訓斥兩句也是應該的,可是趙科長有句話點醒了我,女孩清白很重要,所以我想校領導是不是能給我個機會澄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