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他悶悶的說,帶著點孩子的賭氣。
徐盡歡從背後抱住他:“這輩子,我最值得驕傲的事就是能把你變成我老公,雲川老師,我怎麼會嫌你老呢?我隻嫌自己太年輕了,在你已經獨自麵對這個世界的風雨時,我還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不能陪你一起承擔。”
雲川老師轉過身,把她抱在懷裏:“我知道,我都知道……”隨著話語,在她臉頰脖頸落下綿密的吻:“但我還是怕,怕我比你先老,當我白發蒼蒼的時候你依舊年輕……怕……”怕我離開這個世界後,你會孤獨。
“那我以後不做麵膜了,不用化妝品了,一起變老,怎麼樣?”雙手幫他脫去上衣。
而他雙手也沒閑著,一寸寸撫過她滑膩的肌膚,最後停在她的腰上,纖細的他一隻手能輕鬆握起:“老婆,要不你辛苦一下,咱再生個寶寶吧。”
“嗯……”她含混不清的應著,不知是在回應他的話,還是在回應他的手。
今年除夕之夜還沒到,一家三口就收拾東西去了德國。
外婆兩年前去世,剩下外公一個人,小舅不放心,就把他接去了慕尼黑,一家人先去慕尼黑住了兩天,再去紐倫堡看望解語。
他們打算在紐倫堡呆幾天,趕在除夕之前回A市,再怎麼說雲川老師的母親去世那麼久了,他已經有了家有了孩子,不能像以前孑然一身時那麼自由,家裏老爺子和老太太身體也沒以前好了,能多陪一陪活著的人總是好的。
徐盡歡也不想徐長夏一個人過年。
帶著綿綿玩了一天,三人坐在ZeitDurchgang休息,旁邊一張桌子也坐了一家四口,三四歲的雙胞胎小男孩心有靈犀的一直哭鬧。
三人聽了一會就明白了,好像是男孩的爸爸講了個悲傷的童話故事,把小家夥們講哭了。
徐盡歡與雲川老師唏噓不已,德國人小時候竟然這麼單純善良。
兩位家長哄了好一會兒,終於把兩個小家夥哄得不哭了,這時卻聽綿綿幽幽歎了口氣,軟軟糯糯的用德語說:“王子還沒把公主救出來就死了啊,好傷心,公主怎麼辦?還被關在壞巫婆的城堡裏呢,以後再也出不來了……”
旁邊兩個小家夥一聽,頓時又桑心的嚎了起來。
四位家長對視一眼,雲川老師與徐盡歡趕緊汗顏的抱起女兒走了。
“你怎麼能這麼壞,人家好不容易不哭了,你幹嘛又提人家的傷心事,唯恐天下不亂是吧?”徐盡歡捏捏女兒的小臉蛋,好氣又好笑。
綿綿小嘴一瞥,很不屑的說:“我說的是事實。”
太陽很好,雲川老師帶著綿綿蹲在佩格尼茨河邊,綿綿學著老爹的樣子,一手環胸,一手抵在膝蓋上撐著下巴,遙望遠方。
過了一會兒綿綿說:“爸爸,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你說。”雲川老師憐愛的看向女兒。
“我可不可以嚐一嚐你的耳朵?”
“我的耳朵?”雲川老師眉角抽搐,難道女兒這是想吃豬耳朵了?他試探的說:“你要是想吃肉,咱去買?”
“不是,我就是想嚐嚐你的耳朵。”綿綿一臉嚴肅。
“為什麼?”
綿綿有些為難的說:“昨晚我看到媽媽趴在你身上一直咬你的耳朵,所以也想嚐嚐味道。”
“咚!”饒是雲川老師定力驚人,此時也差點一頭栽進河裏,回頭強自鎮定的說:“乖女兒,你看錯了,你媽媽那是在跟我說悄悄話呢。”
“是嗎?”綿綿很疑惑:“不會啊,我看的清清楚楚。”
這時徐盡歡過來叫兩人回去吃飯,雲川老師羞惱的問:“昨晚你沒有關門嗎?”
徐盡歡一頭霧水,想了想說:“關了啊,大冬天的誰睡覺不關門啊。”
“那不可能啊,綿綿怎麼會看到?”
綿綿這才站起小身子,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拿出一台小巧的攝像機:“我是在這裏看到的。”
兩人接過來一看,裏麵的照片上正是昨晚他們睡的臥室,徐盡歡趴在雲川老師身上,俯身親吻他的耳朵,幸好下半身有棉被遮住,不然可真要一絲不掛了。
“這是哪來的?”雲川老師鐵青著臉問。
“哦,上次言明舅舅送給我的,本來我想放你們房裏試試看能不能像他說的那樣定時錄像,但是按錯鍵了,變成了定時拍照片。”綿綿細聲細氣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