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鶴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掃視一圈這層三樓隻有太子表哥金岱曦和她,似乎這裏成了他用早膳的專場。在菜還沒上來之前,她想從太子表哥這裏打聽一下關於燕國的狀況。
自己呆傻退縮了那麼些年,純粹是為了讓父親能夠在家事上安心。自從十二歲那年祖母過世,大事上依賴慣了祖母的父親,性情就此消沉異常。那個巴氏誣陷誹謗母親淩辱她,連傷口都呈出來。父親一怒叱責了母親,母親也不去申辯,憤然上山修行去了。家中的局勢就成了眼下的混亂。父親雖武功蓋世,但在決策上依賴巾幗女傑的祖母和太君,到現在把精力多半放在軍營,對內則是聽信寵妾的讒言。
女人的直覺讓她看的出來,在太子表哥金岱曦的麵前,他不喜忸怩作態的女子。感覺上嗅得出他對她的好印象還是幼時的天真活潑,柳眉舒展梨窩淺顯:“能告訴我巴天寒是如何同太子哥哥熟悉的呢?”
金岱曦微啟朱唇陽光般的笑容帶著一絲的羞澀:“他的姨表姐和淑嫻,是我心儀的女子。天寒是我同門師弟,淑嫻也是令祖母和氏太君的侄孫女。”
尉遲鶴很想八卦一番金岱曦的,端木皇後有為他娶了一妻三個妾的。皇後卻把皇上管的死死的,後宮遣散了閑雜女人。對自己的兒子很希望他多妻多子開枝散葉。太子成婚四年沒有聽聞生育的消息,原來是心有所屬。
估莫著菜就要端上這三樓了,不失時機地打聽燕雲石:“太子哥哥,和家同我們尉遲家親上加親呢!雲石哥哥心儀的人你知道是誰呢?”
金岱曦略一吃驚,這丫頭,好在沒有旁人,不然會被取笑不夠矜持。不過,相隔千裏自幼就指婚的二人不做一番打探說不過去的。自己再忙也是她的舅表哥。現在,皇族的婚姻不像民間這般自主,雲石比他自在些。聽說已經覓得東夏國的公主兩情相悅,對方雖然是帶著亡國的餘部三千人投靠,但那位公主為燕國訓練出來的嗜血鐵騎,平息了燕國內部的叛亂。事實終究還是要讓她知道的,還是開口回答她:“雲石在他父皇病逝後登基,也立了一個妃子,是已經殘滅的,沒機會再立國的東夏國的公主夏玲瓏。”他盡量把語氣放的平淡些。
沒想到,尉遲鶴就像談論一件別人的八卦一樣,似乎沒有往自己身上多想繼續討論:“東夏居於黑山大嶺山脈,他們的鐵甲使用的鋼水比起一般的镔鐵強韌的很,據說是雪頭山硫磺池中的添加料。而他們國家的女人屯田漁獵,也騎馬征戰很是能幹。”
聽到此處,金岱曦開始對尉遲鶴側目相看了。但他不顯露半點神色。
赤金國的女人很少有關注各國的作戰時態的,深受漢陽文化的主流國南月國的影響,琴棋書畫女紅盛行在貴族少女之間。先祖女子與男子並駕齊驅的美好風氣,逐漸被貴族們遺棄在眼下,這片刻的安逸當中。如若金國的少女都如鶴兒這般的靈敏心思,昌盛勢必長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