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事,就是鶴兒的事。隻是這五台山,聽說山高路險,女兒需要計算好時日方可行。”
尉遲鶴還在沉思,金沐寧就發話了:“可為今,隻有七日之限。”
尉遲鶴隻好答應道:“那我叫上離兒,明日五更天啟程如何?”
金沐寧回答:“如此甚好,互相照應,她會卜算也是多了有力的幫手。”
尉遲鶴走到獨孤離的房中商議一番,獨孤離有用新到手的卦缽卜算過時辰以後,決定再晚兩個時辰出發。尉遲鶴就到張嬤嬤的房中道個別,又到白姨娘的房中道別完了才去歇息。
第二日午時,赤金國與北燕國的交界重鎮平陽
尉遲鶴與獨孤離和隨行的侯府親兵二十人,策馬奔馳了五個時辰,再若行四個時辰便是雲州的五台山了,現在稍做歇息,爭取趕在天黑前到達五台山巔。幹糧和裝水的皮袋都是備好的,人和駿馬都依在一條不窄不寬的深水溪的河岸邊。
溪水邊的楊柳吐著翠綠的尖芽在微熏的暖陽下,讓人看著都解乏。獨孤離和尉遲鶴都穿著和隨行親兵一樣的衣服,發髻也是灰布包住的大包子頭。獨孤離的臉龐小巧身著男裝也還是惹人憐愛,尉遲鶴則是雌雄難辨認的陰柔。二人踱步河堤站在一個高點上,吃著還有些熱的牛肉包子。獨孤離看到溪水似乎很興奮忽而遠眺,忽而近觀,看著看著她的俏麗臉兒神色凝重了,把尉遲鶴拉近了身前:
“仙鶴姐姐,我們歇息的此處位置溪水彎處是“反弓煞”呀!”
“什麼是“反弓煞”?”尉遲鶴這人對於堪輿的術語一竅不通,反而覺得方才她叫她“仙鶴”很新鮮。
獨孤離臉上肯定執著的表情,和她稚氣的麵龐不相符合,她有些不耐煩地說:
“總之,就是有煞氣,不宜久留。我看遠處有座木橋,我們過橋歇息,也可觀看這裏,到時候或許看到誰個不知道的人的倒黴樣子的。”
尉遲鶴心想,論武功獨孤離手無縛雞之力,勘察地理她一定是擅長的。還有,昨日清晨初見她,她說自己不宜出門,昨夜又是捏決計算方位說是布置一番才算穩妥。神奇的讓人不得不信。於是就命令親兵們牽馬換地方休憩,此地有溪水有平原就是沒有人煙。
尉遲鶴心有好奇就一直透過溪水岸的這邊注視著對岸。果然,有一隊人馬也停下來休息,中間有四輛馬車載負大大的箱子。乍看都是波斯商人的打扮,仔細觀看尉遲鶴發覺那些隨從們根本就是不苟言笑,訓練有素的精英武士。
而當中為首的美髯客,根本就是氣宇軒昂九頭身比例的短胡須帥哥麼,銀灰色綢衣銀灰綢纏頭正中鑲嵌藍寶石如星辰般耀眼。衣著不算突出,但那銀鞘寶劍璀璨奪目讓人很難猜測他的來路。距離他很近的一紅一綠的身影總是為他端茶倒水的,中等瘦削個子的二人穿的很耀眼。穿絳紅衣服的戴著絳紅斑點的蝴蝶型麵具,‘蝴蝶’翅膀上的斑點就是露處眼睛的部分,他的武器交叉背負身後是兩把霜紅色銅錘,形如嬰孩的頭顱。另一個碧綠衣服的戴著碧綠蜻蜓形麵具,翠綠色的雙鞭負在背後。這兩個瘦子雖然露出額頭和嘴唇,容貌還是極其難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