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敏華嗔怪地說:“怎麼,連好姐妹都不記得了,你這間樂坊最近可是太平?”
那老鴇低聲湊近她說:“除了一些黃教的金剛和大陀變相“吃白食”以外,渤海郡的幾個貴客倒是大方的很呢。”
一個時辰以後,獨孤敏華從這間青樓出去,又經過老鴇的細心打扮帶上假發墜馬髻。蓬鬆地墜馬髻把她中年臉龐顯現的年輕了不少,她頭戴麵紗騎上駿馬。女修士的衣袍,讓她一路安然抵達灤河東岸的紫鼎山莊。
因為她的女修裝束,她被山莊的管家一路領著直接見到了燕恪。
時光荏苒,須發染霜的攝政王眸光不改當初的銳利。他壯碩的身軀起身走到她麵前說:“敏華,這些年你好麼?”
片刻地互相傾訴衷腸以後,她低眉斂眸的說:“我似乎占卜到了我們女兒的蹤跡,就在北燕國的皇宮裏麵。我這幾年一直來往巴地和燕地之間都是為了找離兒,巴地的消息說她去了金國,我便找去金國也沒有找到。這些天我在金國的地下發現了一個水牢,裏麵的結界手法和我的一樣。”
燕恪靠近她的發絲聞了她的發香說:“這漢陽大陸,堪輿術與我的敏華並行的應該除了令堂以外鮮少有第三個人吧?”
獨孤敏華有意隱瞞了母親楊古麗的存在,把臉貼近他結實的胸膛處說:“如果是我們的女兒,你會如何安排呢?恪。”
燕恪不假思索地說:“我當然會給她一個清靜的地方安心地研習她的堪輿術,將來好協助為父我哇!”
鳳藻宮的兩條曲徑之外的一處毫不氣眼的廳房內,輪流值夜看守的郎紅月接住了桂圓送來的膳食盒子。她和單碧羅還有獨孤離的床鋪就在這裏陽光能夠照得到的地方。
桂圓貼心地說:“兩位姐姐,怎麼不見占卜師獨孤小姐呢?”
碧羅坐在鼓凳上用筷子夾住一顆炸肉丸子咬了一口說:“皇後娘娘給咱們的飯食好豐盛啊!”
紅月疲乏地正要入睡,懶洋洋地接了話:“我們可都是沾了獨孤小姐的光了。”
桂圓沒有看見獨孤離就問:“獨孤小姐人呢?”
碧羅趕緊過來拉住她附耳說:“獨孤小姐也太盡心了吧!她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包占卜的器物從來沒有放下來過,她捏決做法我們也看不懂。她除了小睡了幾個時辰以外,現在又在裏麵布陣局忙活呢,看上去憂心忡忡的。”
水牢的甬道裏麵,獨孤離疑惑又驚訝不停地思索。記得在金國的祖母說過這種“三重三節幻術”隻有母親獨孤敏華半懂,現在幻陣被衝開兩層。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母親獨孤敏華人在燕國,此前出現的白土痕跡也是母親遁地的腳印。
獨孤離走出水牢來,出現在廳房沒有等桂圓驚訝她的姿容憔悴,她急切地要求桂圓把尉遲鶴請來。
獨孤離為了防止水牢再次衍生出莫名的變化,用了晚膳再次發功布置“三重三節”陣法。她必須要讓皇上也知道,這個水牢已經不是絕佳機密牢房。
尉遲鶴聽了獨孤離的詳細稟報,立即告知燕雲石。燕雲石暗中派遣了五十人的精銳侍衛防止水牢有變化,這些紅月和碧羅也比較不用精神高度集中在水牢裏麵。
獨孤離的膳食都是尉遲鶴吩咐惠嬤嬤,單獨在鳳藻宮的廚房清燉的素食和切好的果品。尉遲鶴知道獨孤離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拒絕肉食。
用過晚膳,燕雲石還沒有回來,尉遲鶴就走過去獨孤離守護的水牢的外麵。
永遠都是臉戴著半張麵具的紅月和碧羅,門神一般站在那一棟綠茵遮蔽的房子中。隻是她們兩個紅衣綠衣很好看卻看不見眼睛,在尉遲鶴的眼中這兩個年輕的麵具身影就如同燕國的這座華麗,又讓人看不通透的後宮一樣詭異。
尉遲鶴把兩份果品也讓紫菊端給了紅月和碧羅,同樣是年輕的女人沒有人會拒絕蘋果和梨這些水靈靈的果子。紅月和碧羅多少有些受寵若驚,看不見她們的表情。尉遲鶴為了表示親和力也捏了一塊蘋果先大方咀嚼,那兩個女侍衛才也放開謹慎一起吃果品。
尉遲鶴斷定她們在這個燕宮的侍衛差事的安排,一定是太後姨母生前的安排。就無意中打開了一個話題說:“離開金國這麼久,本宮很懷念幼年時刻和太後姨母一同吃果品的日子。”
尉遲鶴自己說完就感覺這個話題好會硬扯,算是沒有話題找個話題和這兩個美女侍衛嘮嗑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