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長膽子了啊,本宮的玩笑也敢開?”尉遲鶴羞憤地斜瞥一眼張玉景,張玉景伸伸舌頭稍微站開了距離和皇後。
尉遲鶴在無比的期待當中和張淑媛又往前走了走,都到了昌福宮的門口了。趁著太後的車駕還沒有到達,尉遲鶴這才仔細欣賞了一番昌福宮的三重宮門裏麵躍入眼前的視角。
幾乎和所有後妃們一樣的朱紅鑲嵌金條的窗欞,玉板明花紙糊的窗正中金紙剪的並蒂牡丹花。四品宮娥剛剛換上的黃油絹幕窗簾罩在外麵,尉遲鶴記得之前是用油皮罩著的窗幕。
“太後娘娘駕到!”內侍王大萬尖利的嗓子頗有些莊嚴地喊著。
立時,所有人在皇後尉遲鶴的身後黑壓壓跪倒了一片,連帶著各種人聲潮水般地傳出話語:“恭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吉祥!”
太後的車駕愛早被換成了紅鬆木鑲嵌金絲的鳳攆,她坐在上麵,帳幕掀起放在頂上。早有侍奉她的三品尚儀和四品宮娥走在兩旁有六個,小跑步跟著車攆。
皇後尉遲鶴跪著的身子還沒有起來,就著燈光抬眼就接觸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寬眼褶子丹鳳眼,也是不住地看著自己。
“皇後起身免禮,大夥都起來吧!”車攆到了昌福宮門口就沒有停下來,直接抬進去了。
皇後尉遲鶴與緊跟在身後的張淑媛也挪動腳步跟著走進去,皇上燕雲石風塵仆仆地揮手對眾人說:“都回去吧,明日再來請安不遲。”
皇上大步地回去太和殿裏他的寢殿更衣去了,皇後自然就進去伺候太後去了。
才下了車攆,太後走路還不穩被兩個宮娥扶助著坐下。她笑著對站在寢殿柱子那裏的尉遲鶴說:“過來,鶴兒,姨母看看你。”
尉遲鶴大方地上前,太後摸住她的手說:“臉長的好看,這手一看就是曆練過的,姐姐果然也沒有怎麼嬌縱了你。”
尉遲鶴大概最沒有自信就是手和腳,她手腳都偏長從小沒有少被庶母妹妹們取笑她。她的手手背還算是細嫩,手心就紋路布滿了手掌,十指頭之間都是繭子。
太後竟然說了句:“皇後這雙修長的手如果不去學著彈奏琵琶箜篌,就辜負了這一雙好手了。”
尉遲鶴心裏麵翻動了白眼,她的手這些日子早起和晚睡前,都是與她的侍女紫琴和緋劍在她寢宮後麵的樓台上切磋長槍短劍的。
不過,經過這些日子的思考發現,夏玲瓏這樣的姿色比自己不如,勝在比自己更加懂得散發女人的味道。因此,就算她陷害過太後,皇上燕雲石還是會依戀她。
尉遲鶴說出了令她自己也驚訝的決定,她回應太後:“太後娘娘,臣媳也想要學學看那好聽的箜篌,就是一直都惦記著您的鳳體才作罷了。”
太後雖然臉色不好,慈和地笑容一直都掛在臉上的。她招手讓張淑媛過來,張淑媛很乖巧地上前來了。
太後摸著張玉景的臉龐說:“鶴兒呀,玉景這個孩子個性賢良,秀外惠中。她的琴技可在咱們赤金國屬於一流的,讓她教你吧。”
尉遲鶴對這突然的一個想法沒有把握,不知道自己練琴時候坐不坐的住,就先應聲了:“好啊,那就有勞張淑媛了!”
太後忽地望著自己宮門對麵說:“怎地不見那個夏貴妃呢?”
尉遲鶴把身子往前靠了靠說:“太後娘娘,此事說來話長,請待臣媳一一道來。”
太後金炎寧臉色開始浮現些許的青紫色,她瞄一眼侍奉她的女官,那女官會意站到殿門口去了。
皇後尉遲鶴的氣憤之色將她頭頂的鳳釵串珠墜子輕輕地搖擺了幾下,她想好了措詞鄭重地開口道:“永寧宮內往日裏文士們的講堂被平白地取締了,臣媳婦不知這是因為何事。臣媳以為這是夏貴妃刻意避嫌,學習那中原女子的男女授受不親的行徑,也是好事兒。”
“可誰知,她的永寧宮別有設置。”尉遲鶴話說到一半,不說停住把眼睛看向張淑媛。
張玉景深呼一口氣,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夏貴妃修道成癡,不知為何總是有人把宮奴裝束的女子秘密送入永寧宮去,第二天這些女子即可被賣入青樓去。”
太後的臉色白中浮現青紫色,她仍麵色和藹地看著皇後和張淑媛。
尉遲鶴對著太後點頭說:“這事情,臣媳還留了人證在的。更重要的是出現了一位和皇上長的像的人,在臣媳婦大婚的那晚,這人用巫術糟蹋了臣媳的侍女。而他自己供認是夏貴妃的相好,現在這人被關在龍涎池的地下水牢,夏貴妃夜半探水牢,毀壞了結界被臣媳婦發現了。媳婦就杖責了二十,把她暫時關進了宮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