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眸出神的望著如花般絢爛的笑顏,紫色裙衫,粉黃坎衣,羅纓環佩,如此輕巧的著裝仿似不受拘束的精靈,天地任她飛。
蕭禦琛來了興趣,他快步走到案桌前快速鋪紙提筆畫下她的一顰一笑。
“蕭禦琛,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玩得氣喘籲籲,水瀲星終於把小狐狸抓到懷裏,側臥在坐榻上撐著腦袋跟在案桌前忙碌的男人說話。
她外在的身份是皇帝的妃子,前朝的公主,他為什麼可以這麼淡定的與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難不成他真的無欲無求,所以無畏無懼麼?
“你都敢送上門來我又何須顧慮?”蕭禦琛全神貫注的畫著每一筆。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很讓人放心的男人,跟你在一起我沒壓力。”雖然看不透他的心思,至少,他溫柔的眼神讓她覺得真誠、心安。直覺讓她相信他是個可信之人。
知道她話裏絕無男女之情的意思,蕭禦琛抬眸笑了笑,繼續持筆在紙上揮灑,“皇上就不讓你放心嗎?”
狀似不經意的問,實則無心勝有心。
“他?”一提起那廝,水瀲星腦中閃過昨夜他邪魅如狂的模樣,不禁臉紅心熱。
她甩了甩腦中不營養的畫麵道,“你和他初次見麵都能讓人怦然心動,隻是……相處過後,他會讓人害怕心動,而你不同,你是個能讓女人安心的男人。”
安心二字剛落,蕭禦琛手上點絳唇的那一筆微微顫抖了下,旋即抿唇而笑。他的心從未安過,怎能讓人安心?
不過,她說得也沒錯,那個人的確如此,一開始讓人心動,之後有的隻是讓人心顫。沒想到她竟早已看得那麼透徹,隻可惜……把他看錯了。
“忘了跟你說上次小狐狸厭食的原因是因為你都快四十歲了還不成親讓它丟臉了,所以鬧絕食。”水瀲星抿唇沉思了下,遲疑的開口,“你和皇上……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你這丫頭想哪去了。”蕭禦琛放下筆,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我與皇上僅是叔侄關係,不像你想的那樣。”
“那他對你也太緊張過頭了吧!天知道上次就因為我連累你摔斷腿了他就把我押到馬上瘋了般的癲狂,還要我不準叫你名字,不準忘記那種在馬上的感覺!你說是不是很變態!”想到在林中的經曆,她至今還心有餘悸。那種感覺已經在她心裏留下陰影了,那蚊蛋還要她永遠牢記,簡直是沒天理!
“嗬……你啊,當心禍從口出。”蕭禦琛走上前把她的鞋子撿到榻前整齊放好,借著彎身掩去眼底那抹欣羨。
她嘴上越是罵那個人心裏就越是裝滿了他。她可知道那個人的瘋狂並非因他,而是因為她。
這傻丫頭隻怕是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逃不開了吧。
“我才不怕呢!反正你說過的,若是我闖禍了你會幫我擺平!”水瀲星開玩笑的道,從來不知別人早就把她的話當真了。
蕭禦琛隻是笑笑,沒有說話,回到案桌前重新提筆在畫上錦上添花。
水瀲星見他忙得那麼專注,於是蹦下榻,穿上鞋小跑過去往前一湊,霎時驚喜的捂嘴。
“好美的畫!”她看到鎮紙下墨汁還沒完全幹透的畫失聲驚歎。
上麵畫的居然是她剛才與小狐狸在床上玩耍時的畫麵,栩栩如生,把人和狐的神態撲捉得絲毫不差,一眼望去仿佛畫裏居住了靈魂。不枉費這秦舒畫生了副好皮囊啊,若是能把這副畫帶回去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