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婉卻當水瀲星是在故意炫耀,她不動聲色的一笑,“皇上喜愛妹妹必然是妹妹有過人之處,我又豈敢邀功。”
喵了個咪!這麼饒舌的談話真不是人講的!
水瀲星暗自惱了句,皮笑肉不笑的道,“貴妃姐姐,早前咱們已經事先聲明,侍寢夜一旦售出概不退還,你今日來莫不是來找我退錢的吧?”
“妹妹真愛說笑,我又豈是那般不講理之人,我今日來是要把尾款給妹妹結清的。”語畢,她伸手要身後的婢女把一疊銀票奉上。
水瀲星看到銀票,眼前一亮,頓時笑顏如花的伸手接過,“貴妃姐姐還真是效率派哈!”
誇了人家一句後,她便樂滋滋的數起銀票來。反正這顧舉也貪了不少百姓錢,不坑她女兒坑誰!
“那妹妹忙著,我先回了。”顧婉婉說罷,便起身作勢要離開。
水瀲星含糊的回了句,“慢走,不送哈!”後又頭也不抬的數著銀票。
轉身的顧婉婉嘴角勾起陰險的弧度,這女人愛錢,隻要她愛錢,凡事都好辦得多。
顧婉婉前腳剛出了瑤安宮,水瀲星臉上的財迷態立即消失,轉而變成一臉的反感。
她把錢推給綠袖,“綠袖,這些是你的了,拿來燒柴或者當廁紙用都隨你。”
用錢來測探她,那她何不將計就計!
“娘娘,綠袖把這些與先前那些放一起,綠袖相信娘娘日後必有用途。”綠袖一點也不被金錢所惑,她把那疊銀票收入袖中,待閑時再把它放置妥當。
“舒妃娘娘……舒妃娘娘救命啊……”
水瀲星正打算讚綠袖心細如塵,倏然,門外一陣呼喊聲讓她不得不把到喉嚨的話咽了回去。
來的人是太皇太後身邊的方全,瞧他跑得上接不接下氣的,水瀲星禁不住調侃道,“方公公,被哪位姑娘在身後追啊,跑得滿頭大汗的。”
“娘娘快別說笑了,您快隨奴才前往頤和宮吧,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動怒了,正在鞭打安逸王呢!偏偏皇上今日的早朝延遲了,眼下也隻有你能勸阻太皇太後了!”
“安逸王?你說的是安逸王?!”
一聽到安逸王,水瀲星就想起那一次也是在頤和宮外,那雙分外無奈和憂傷的眼神,心,莫名的揪緊。
天知道她最容不得美男受傷了,尤其是心傷。
二話不說,她大步流星的往頤和宮趕……
水瀲星剛進入頤和宮就聽到裏麵傳來打罵聲。
“你不滾是嗎?那哀家就打到你滾為止!”
蕭禦琛筆直的跪在坐榻前,太皇太後手裏的金鞭子不留餘力的鞭打在他寬闊的背上,已經隱隱看得見血痕,觸目驚心!
哀家——這個自稱從太皇太後嘴裏聽到是很稀奇的事,在她認識太皇太後以來,這位老人家從來不以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自居,反而像普通人家一樣自稱為‘我’,就連對下人也不外如是。
為何?為何偏偏對蕭禦琛那麼苛刻?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會使得年邁慈祥的老人家勃然大怒,會惹得心如止水的男人硬是咬牙強忍?
“太皇太後,舒畫前來給您請安了!”
看得一陣心酸的水瀲星重拾燦爛笑容上前,想要像往常一樣自然的挽上太皇太後的手,然而,正在氣頭上的太皇太後卻猛地一手揮開了她。
“今日誰都別妄想替他求情!他要麼自己滾,要不然哀家就打到他滾不動為止!”
太皇太後已經連站都站不穩,喘息起伏不定,看來已經耗盡了力氣,可她卻依舊繼續揮鞭,仿佛即便是費盡最後一口氣也要將他趕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