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入夜,還未為皇尚以太子之名自居的蕭鳳遙隻給將帥留下一句話:明早,本太子在東越的金鑾大殿上等你們。
翌日一早,東越的城門上居然掛了東越王的首級,國不可一日無君,何況君已亡,不管民心還是軍心皆已大亂,這時候要攻城必定易如反掌。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隻知道當南梟國的大軍勢如破竹的攻入皇宮進入金鑾殿時,整個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已經是血海一片,而他們的太子正斜躺在東越的龍椅上一動不動,大元帥鬥膽上前一瞧,還沒碰到他分毫手險些就被擰斷。然後,所有人看到他的雙目有著駭人的猩紅,仿佛在血海裏泡了整整一夜。
“景陌,準備接駕吧。”蕭禦琛點了水瀲星的睡穴,又替她捏了捏被子,這才起身。
“接駕?”景陌訝然,難不成……
“你不是說她對皇上很重要嗎?如果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會把它放在別人那嗎?”蕭禦琛彈了彈因為抱她回來有些皺痕的衣裳,溫溫道。
“王爺,難不成那人引你去就是為了造成皇上的誤會?那不行!屬下得趕緊去把舒妃藏起來!”景陌意會過來,說著就要上前動手。
“景陌!”蕭禦琛閃身過去攔了下來,與平日溫和無異的叫喚卻多了絲絲威凜。他側眸看了眼床上睡得酣甜的人兒,放柔了聲音說,“讓她睡一會。”
“王爺!”景陌急得又叫了一聲,最後還是不得不遵從命令,喪氣的走了出去。
如果可以讓他選兩個選擇,他一是殺了那禍水女人,二是讓那女人徹底成為王爺的人,這樣也就不必為難了。
既然皇上待會要來,那就……將計就計吧!
沒過半盞茶的時間,蕭鳳遙已經到了安逸王府,不等通報便直往安逸王的院落走去。
經過花園的時候遇到蕭禦琛在花籬裏擺花弄草,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還有那隻小銀狐在花叢中竄來竄去。
丫環上來通報,蕭禦琛這才抬起頭看了眼已經行至眼前的男人,他放下修理花草的工具,由丫環幫忙抖去沾在衣裳上的泥土。小家夥已經來到他腳下抬爪輕敲他的鞋麵,他微微一笑,彎身將它抱了起來,走出花籬。
瞧不見景陌,他心中已經開始擔憂。
“皇叔,這日子過得如此安逸,朕也有些欣羨了。”蕭鳳遙銳利的眼掃了下花籬裏的花卉,淡淡的道。
蕭禦琛知道他這話有意做試探,於是拂了拂袖,走上前,還是對他微微躬身做了個揖,“皇上,安逸的日子誰都想,隻是這世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音落,蕭鳳遙眸色一凜,已然知道答案,他看了眼不遠處的風雅院落,道,“皇叔知道朕此行前來的目的吧,還不帶路!”
“是,請皇上跟我來。”蕭禦琛淡淡一笑,側身讓他先行。
院落是左一廳右一房,屋子裏間才是臥房,門扉推開,蕭鳳遙以為她會在外屋,沒想到瞧不見人,冰寒的眸色掃了一眼身後的蕭禦琛,大步往裏走去。
“王爺。”景陌倏然從身後悄聲無息的出現。蕭禦琛撇了他一眼,見他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心知自己的擔憂恐怕是要成真了。
果然,他僅是慢了兩步進臥房,君王的盛怒已經籠罩了整間屋子。
“安逸王,你最好能給朕一個解釋!”
蕭鳳遙看到被褥外香肩半裸的女人,怒發衝冠,尤其是看到床榻下躺著的那件他特地命小玄子為她裁的衣裳,心,好像被掏空了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