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本官就姑且信你一回!”說罷,於正叫來了人拿走火把,並且在手下人耳畔低語了幾句,方重拾心計提袍回到夜承寬跟前去稟明停止行刑的原因。
至少,在皇上來不來的情況下,他得想辦法拖延半個時辰。
“太傅大人,下官認為還是得審一審他們方可行刑,畢竟這是皇上的旨意。”於正站在夜承寬麵前戰戰兢兢的作揖道,要是皇上不來,他得罪的將是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傅。
得罪他也比不上得罪皇上好到哪去。
“於大人,本官很想知道是什麼讓你突然改變了決意。”夜承寬陰森森的問道。
於正本能反應的回頭看了眼邢台上的水瀲星,就是這一眼讓夜承寬留意到了她。
那雙眼睛雖然沒怎麼正麵直視過他,不過他不會忘!少有女子有那樣倔傲的眸光,雖然她長相相差十萬八千裏,可誰又知道這是否是她喬裝易容而成的?
這個女人若是讓她活下來對他今後的大計將是很大的阻礙,何況她知道太皇太後和安逸王之前的秘密。
他,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意放過一個!
夜承寬眼角眯起了陰狠的冷芒,他陡然起身推開了擋路的於正大步往邢台走去。
接過火把,走近水瀲星。
“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想求救?”夜承寬用僅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嗤笑,高舉的火把瞬間扔在了她腳下的柴堆上,一點即燃的柴堆瞬間形成炙熱的火光,熊熊燃起……
“咱們就來看看在皇上來之前你是否還有命!”夜承寬退後幾步,得意的看著火光彌漫住那雙倔強的眼瞳。
“老狐狸,這次你要燒不死我,那你餘生可得小心了!”被濃煙淹沒的水瀲星仍是泰然自若的露出猖狂的笑。
“哼!就算你是九條命的貓也難能活命!從皇宮來到這裏來回至少也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足夠把你燒成灰燼了!”夜承寬肯定這個女人的身份了,正是那個舒妃無疑!
“那就拭目以待!咳咳……”水瀲星說完已經吸進了一口濃煙,咳得她直飆淚澹。
夜承寬見此,嘴角的勝利笑容拉得更深。
濃煙大火,被綁在一起的百餘人哀嚎遍地,跳腳連連,卻怎麼也掙不開縛住他們的繩子。
火焰高漲,一下一下的吹向水瀲星的臉,用朱砂抹成胎記的臉蛋被強烈的火光映射得辣辣的疼幻。
她拚命的睜開雙眼,可越來越大的火光蒙蔽了她眼前的景物,朦朦朧朧,看的不清不楚,耳邊不停的傳來淒厲的哭喊。
她昂天,心想,如果此時能來一場及時雨那該有多好!
偏偏,這時候老天要與她作對般,本來還隱約有朵朵烏雲遮日,在她奢望剛落,那朵烏雲驟然散去,強烈的太陽光鋪蓋大地,越加助燃火苗。
從來不信天意的水瀲星無力的勾唇譏笑,難道連天也要置她於死地,應了那句話,禍害遺千年嗎?
劈裏啪啦是幹柴被燒斷的聲音,慘叫聲漸漸虛弱了下去,水瀲星知道自己身體裏的水分正在逐漸消失。
“蕭鳳遙,別讓我覺得自己錯得離譜!”
她有氣無力的虛弱聲音剛落,倏然,緊綁在胸前的粗繩“啪”的一聲斷開,最裏層兩道身影飛身而起,拔劍砍斷了縛住眾人的繩子。
“娘娘,快走!”
是日月和星辰的聲音,他們早就喬裝打扮混在人群裏了嗎?
“不!先救他們!”水瀲星推開拉她出火海的日月又再撲上去,因為她是在最外麵一層,雖被燒得難受,可裏麵的人也好不到哪去,濃煙入鼻,空間不足,自然呼吸阻塞,已經有不少人因為缺氧而昏過去了,再不救就會來不及了。
“娘娘,火勢太大!您先出去!”日月又要上前來拉她。
“滾開!”水瀲星火大的拚盡力氣推開礙手礙腳的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