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輦內坑人(上)(1 / 2)

甫一進入輦內,一股奇怪的香味兒便立刻鑽進了雲輕離的鼻子裏。也不知道這車裏燃的到底是什麼熏香,原本透氣性極好的輦內竟也飄蕩著些些煙霧,所有的燭台上都罩著紅色燈罩,粉色的光線在煙霧的襯托下略顯迷幻。

六張桌案在車內圍城了一個大圈,這會兒三張桌案後麵已坐了人,正是方才賀之林嘴裏所說的那孟少、朱少和常少,至於另外三張暫時沒有人落座的桌案,應是特意為雲輕離、賀之林和黃柯預留出來的。

桌案上擺放著美酒糕點與時令瓜果,看起來極為誘人。

十二名衣著打扮暴露的妙齡女子或正彈奏樂器或正婆娑起舞,輦內一片紙醉金迷,好一個聲色犬馬!

引著雲輕離與黃柯落座以後,賀之林拍了拍手,吩咐道:“上酒!”

立刻便有姑娘在聞言後取來了酒壺同杯盞,為後來的雲輕離與黃柯滿上了一杯。

“這第一杯酒,我來提……”賀之林見狀後連忙提起酒杯,隔空朝著雲輕離比劃了一下:“第一杯,為大淵聖主仁孝而提,祝我大淵國力昌盛,千秋萬載,永享太平!”

另外三位穿著華服的大少爺們在聞言後紛紛點頭稱是,就連黃柯也笑眯眯的舉起了手中酒盞。

雲輕離低頭看了眼盞中那琥珀色的酒液,心中隱約有種直覺——這酒有問題。畢竟,今天這整整一下午的“巧合”多得太他媽離譜了,要是沒問題那才叫有鬼。

見雲輕離遲遲沒有提盞,賀之林與另外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幾人眼中閃過一抹擔憂,雖是一閃即逝,卻還是被雲輕離那雙賊眼給捕捉到了。

“雲少,賀少這酒可都已經提了半天了。”說話的那人是被稱作孟少的孟英甫,吏部尚書之子,也是在場的諸位紈絝當中,除雲輕離外唯一一個擁有修為的人,隻不過現在另外幾人並不知道雲輕離已在這幾日裏凝聚出了真元,並按照那部真武修羅訣在體內凝練出了一道氣旋。

因此,孟英甫雖然顧忌雲輕離身後那位雲老爺子,但在麵對雲輕離的時候,他卻是在場幾人當中說話最為硬氣的一個,畢竟,若是雲輕離真要撒潑發飆動起手來,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夠保證自己不吃虧的人。

這幫少爺們平日裏嬌生慣養,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個個看著油光滿麵,實質上卻是外實內虛,全靠家裏好吃好喝的大補之物養出來的,真若是要他們幾個動手打起來,反倒是下手最狠不顧後果的雲輕離戰鬥力最強,老雲家這一棵獨苗之所以敢這麼狠,那是因為他自己也清楚,就算把天給捅出一個窟窿來,自己那位被世人尊稱為大淵軍神的爺爺也會替他把天給補上,但雲輕離也不是純****,真正犯忌諱的事兒,那是打死他也不會去做的,這就是雲輕離穿越過來之前,另一個雲輕離的紈絝之道。

“雲少,你這不是不給我麵子吧?”賀之林有些著急,看得出來,他非常想讓雲輕離快些喝掉盞中的酒,隻有黃柯一臉傻乎乎的,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另外三人的眼神這會兒也顯得有些焦急。

除了方才那位孟少孟英甫外,包括黃柯這位戶部尚書之子在內,大淵國六部之後差不多都到齊了。賀之林的老子是禮部尚書;那位朱少全名朱鴻,他老爹是工部尚書;至於還有一位常少常在卿,他的父親則是刑部尚書。

這些人都是紫鸞城名氣最響的官二代,大家夥臭味相投,可能是因為聲色犬馬是封建社會極端權力之下的必然產物,所以這些官二代全都好酒色財氣這麼一口。

隻不過,正所謂酒香奪誌,氣斷江山,而溫柔鄉又是英雄塚,故此家中管教稍有疏漏,虎父犬子之事便也就無可非議了。

在場的六人裏,雲輕離和黃柯是一幫,孟英甫四人卻又是另外一派,兩夥人素來不太對付。

看著紅顏輦裏的這幾個人,雲輕離心中想法飛速運轉起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之前車內那個與自己體內氣旋產生了感應的東西還未尋到,而且眼下還沒有弄清賀之林等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真要是因為這一杯酒就撕破臉皮,反倒不美。況且這車裏的幾個人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一位體內凝聚出了氣旋的修士,話說,韓鋒先生那天好像說過,包括入門一階星火境在內,修士的每次進階都是在體內的真元達到某種程度的極限之後,感悟天地至理,曆經一種類似突破屏障似的感覺的過程,我這兩天雖然在體內凝聚出了氣旋,但卻沒有突破屏障的感覺,想來我現在連一階星火境的一段都未達到,應是還在入門階段徘徊,隻不過,既然體內已有真元,或許我可以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將飲入腹中的酒液逼出體外!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雲輕離心中想法已定。他笑了笑,抬手將酒盞舉了起來,在賀之林幾人滿臉緊張的注視下將酒盞送至唇畔,輕輕抿了一口。

早已被他運轉至胸口位置候命的一團真元迅速將那口被他咽下的酒液包裹了起來,隨後雲輕離雙目微閉,臉上擺出一副正在品酒回味的表情,然而實際上他卻是正在內視體內經脈走勢,小心翼翼地運轉真元將那一口酒液從經絡中逼至自己放在桌案下方另一隻手的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