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燕鵬也知道自己此去也許會凶多吉少,但是有些事情卻是不得不為,男子漢大丈夫,恩怨分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現在皇甫玉有難,叫燕鵬置身事外卻是萬萬不能,何況,皇甫玉對於他和梁依也算是間接的有救命之恩,沒有皇甫玉在飛雲閣印海所刻的法陣,也許,燕鵬與梁依早就被活活的困死在裏麵了。
越靠近小廟,天威越是明顯,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不過燕鵬卻是絲毫不懼,頂著強大的狂風,往小廟趕去。
小廟之外就已是如此,何況是中心位置?此地方圓十丈之內早就已經變成了不毛之地,不管是花草,還是樹木,全部狂風卷起,在空中隨風飛舞,奇怪的是看似搖搖欲墜的小廟卻是絲毫無損,依然挺立在狂風之中。
小廟的屋頂之上,一道身影一躍站了上去,身穿灰色粗布袍,傴僂著背,一頭蒼白的頭發,臉上的皺紋如同樹皮一般,雙眼渾濁無神,可是,一瞬間,一切都翻轉了過來,老者一下子站直了身體,頭上的白發脫落,黑發慢慢的生長出來,臉上的皺紋如同時光倒流一樣慢慢的褪去,皮膚變得光滑細嫩,雙目精光四射,竟然從一個暮年的老人變成了一文質彬彬的青年人,簡直是脫胎換骨一般。
皇甫玉站在屋頂遙望著天空,眼中精芒閃耀:“我為了這一天失去了太多,你還真以為你是天道就沒人敢反抗?今日我便要逆天而行,縱死又如何?”
“轟”上天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挑釁,回應他的是一道亮紫色的閃電,轟然而下。
皇甫玉看著這道閃電劈落,甚至連手都沒有動,閃電垂直的劈落,眼看就要劈中皇甫玉,卻是生生的頓在了皇甫玉的頭上,仔細一看竟有一層薄薄的光幕給擋住了,雷光四濺,完全被光幕給擋住了。
“你也就這點手段嗎?”皇甫玉有些囂張的仰天狂吼,多年來積鬱在心中的不滿全部隨著這醫生狂吼噴薄而出,隻感覺心中無比的暢快,任誰都一樣,從一個正值壯年的印者被打落成一個垂老遲暮的老者,任誰心裏都會憋著一股氣。
“轟”這一次降下的是成片亮紫色的雷暴,彙聚成一股,不停的轟擊在光幕之上,沒想到看起來如同肥皂泡沫一般的光幕竟然如此堅韌,雖然被打的搖晃不止,但是沒有一絲要破裂的跡象。
“天罰不過如此,哈哈…我皇甫玉就是要逆天,你奈我何?”皇甫玉張狂的大笑起來。
天空依然閃電不斷,雷光大作,不過全都集中在小廟這一塊,而在外圍的燕鵬雖然受到一點點的波及,但是這點餘波對於內力修煉者或許還有些效果,不過對於晉升到印者的燕鵬卻毫無影響。
小廟隱隱在望,燕鵬頂著狂風艱難的前進著,越靠近小廟風力越大,小廟旁邊的一些百年巨樹都被連根拔起,要不是燕鵬修為高深,此時也早已經跟著這些巨樹隨風飛舞了。
紫色的閃電停止了下來,一瞬間天地間安靜了許多,不過,這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皇甫玉也很明白這點,所以他趁這個機會躍下小廟,一道筆形印記飛入手中,在四周的地麵上刻畫起一道道的陣紋,當他躍下地麵之後卻是一愣,他看到一個身影頂著暴風正向他走來。
人影一閃,皇甫玉已經站在了燕鵬的麵前,拉住燕鵬一躍進入法陣中:“小子,你瘋了嗎?知不知道這裏多危險?”
“你是?皇甫前輩?”燕鵬看著麵前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皇甫玉,實在難以把他與先前那個老態龍鍾的老者相重合。
“是我,你怎麼回來了?不要命了嗎?”皇甫玉皺著眉頭斥責道。
“前輩麵臨大難,晚輩就這麼不聞不問的走了,於心不安。”燕鵬嘿嘿一笑。
“你難道不怕死?”皇甫玉問道。
“怕,能活著誰想死,但是男子漢大丈夫立足於天地之間,但求問心無愧,隻要我感覺對的事情我就去做,就算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燕鵬真誠的說道。
“好,好一個問心無愧,人生在世,比生命重要的東西還有很多,隻是大部分世人的雙眼都被利益所蒙蔽,今日,我們兄弟二人同抗天劫,縱死何妨?”皇甫玉豪情萬丈。
“好!我就與前輩同抗天劫!”燕鵬也是豪氣頓生。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我也就比你早生了個幾百年而已,俗世的禮節,理他作甚?今日你我共患難,從此以後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也許這才是皇甫玉本來的性格,桀驁不馴,豪情蓋世。
“大哥!”燕鵬被皇甫玉所感染,本來的陰鬱一掃而空。
“賢弟,你先進到小廟之中等我,待得為兄刻好這一片陣紋,量它七彩天雷也傷不了我們分毫。”皇甫玉看著燕鵬進了小廟,繼續刻畫剛才未完的陣圖。
燕鵬進了小廟之中,原來出去的時候無心細看,此時一看地上的雕像,麵目神色與皇甫玉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