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們之間還被手腕粗的鎖鏈相連著,如果沒有特質的鑰匙打開,即便這些馬匹掙斷脖子,也逃不開這鎖鏈的束縛。
上萬匹馬驚慌失措之下互相踩踏,躲不開燒在身上的烈火,就隻能在原地發狂,將身上的鐵騎軍全部掀翻在地,地上的枯草也瞬間被大火點燃,天地之間已經變成一片火海,掉下馬的人不是被活活燒死,就是被馬匹直接踏得腸穿肚爛。
不過片刻之間,一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鐵騎軍就這樣全軍覆沒。
看著眼前慘烈的景象,聶暻心裏並沒有多少同情,犯我中原則,我必誅之,這是所有侵略者應該有的下場。
眯起眼睛淡漠一笑,他轉身對旁邊已經滿臉振奮的副將使了個眼色,“讓援軍對手吧。”
話音剛落,一道信號彈射向天空,接著這邊深陷烈火的鐵騎軍還沒逃出來,遠處又突然燃起大火,卷起滾滾狼煙。
“不好了!不好了!糧草庫走水了!快點救火啊!”
撕心裂肺的呼救聲傳來,這個時候整個澤魯城才真正陷入了一片混亂,大火四處都是,顧得上這邊就顧不上那邊,哭聲、喊聲、尖叫聲……無數聲音摻雜在一起,宛如人間煉獄。
可即便糧草庫走水在一起時間就被發現,可天幹物燥,幾近脫水的糧食不過眨眼之間就將半個山頭都點燃了,而即便有人冒著生命危險進去補救,那些糧草也被鐵鏈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別說是全都救出來,就算隻想保住一箱都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時間,漠北先被滅了精兵,後被斷了糧草,竟被聶暻不費一兵一卒就攻下了整個城池!
漠北將領在混亂中慌忙逃竄,聶暻身邊的副將一看這情形,猛地一甩韁繩,“狗賊想跑?沒那麼容易!”
他大喝一聲,騎著馬就追了上去。
“窮寇莫追!回來!”
聶暻厲聲阻攔,可話音落地的時候,副將已經追了出去,眼看著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硝煙之中。
這大火彌漫,地形不明的時候,貿然追上去誰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那逃跑的首領可對這裏的地形知道的一清二楚,萬一這裏有什麼機關陷阱,這副將恐怕定然是有去無回了!
想及此處,聶暻來不及細究,一扯韁繩追了上去,“左翼隨我同去,右翼留在此地等待與援軍彙合!”
另一個副將心頭一顫,急聲道,“王爺,這太危險了!要去讓屬下陪您一起!”
“你不是那首領的對上,萬一對上你恐怕沒把人救出來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這一趟說什麼必須得由我親自走一趟,這裏還需要有人撐著大局,以防漠北蠻子還有後招,你若跟著我去這裏的將士怎麼辦。”
說完這話,他沒再多言帶著一隊人馬大喝一聲,追著那副將背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繞過山丘就是一片茂密的叢密,此刻也被大火影響,燃起了忽明忽暗的隱火,將周圍籠罩上一層厚厚的濃煙,再加之夜色濃重,此處已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聶暻帶著兵一邊快速的從叢林中穿過,一邊在心裏仔細的盤算,跑出去這麼長一段距離,再加上這裏地勢複雜,恐怕這裏不會有什麼伏兵,而漠北此時的主要兵力又在全力撲火,應該也沒有時間跑到這“深山老林”裏麵,所以一旦尋到那副將的蹤跡,需要提防那個恐怕隻有逃跑的那個首領一個人。
這麼多人對付他一個,聶暻心裏鬆了口氣,正全速前進的時候陡然聽到遠處傳來悉索的聲音,他眸子一閃,“在那邊,過去看看。”
循著聲音找到了一片更加密集的叢林,地上的野草長得能蓋住一整個人,昏暗之中,聶暻突然瞥到草叢之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跳下馬走過去,在草叢之中發現了一灘血跡和一塊被血漬染紅的腰牌,上麵刻著一個大大的“晟”字。
“王爺,這是王將軍的東西,屬下在他身上見過。”
身後又將士吃驚的開口,聶暻不動聲色的眯起眼睛,彎腰用手指在那灘血跡上抹了一把,湊到鼻子底下輕輕嗅了嗅,“血漬還沒幹,腥味兒很重,應該是新傷,他怕是就在這附近遇上了那首領。”
想到這裏,他沉下眸子,“他受了傷應該跑不遠,或許這會兒正躺在哪塊草叢裏也說不定,就在這裏,所有人地毯式搜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