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給它留個名,雖然他隻是一條狗。它走近我的生活已經是很多年的事情了,它從我的生活中走出去然後消失也已經很多年了,但是現在我還是想著它,它的容貌還是清晰的,仿佛還是昨天。我是一個很喜歡小動物的人,但是在多年前我卻把他當成自己的兄弟。它是我活在這個世上的一個感情寄托。它的名字叫賽虎。從名字中你可以知道它是一條公狗。
人是有前世今生的,那我想狗也應該有下輩子,狗的歲數比我們人要小,一條狗頂多活十幾歲,那賽虎下輩子活過來,我不一定還活著,我希望能活到賽虎活過來,然後去找它,在和它在這個空間裏重逢,我想這也是一件稀罕的快事,也是溫情的體驗。
人事對我來說總無情,賽虎卻是人生裏的小火苗。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畫麵:漫天大雪,小姑娘手都凍麻了,遠處跑來了一條毛茸茸的大狼狗,它體型粗壯,四肢有力,棕黃的身體,小姑娘抱著狼狗取暖,狼狗舔了舔小姑娘的臉,在小姑娘閉著眼睛體味人間溫暖的時候,大狼狗跑了出去,跑出了我們的視野,消失在了大雪中,小姑娘晃過神,睜開眼,大狼狗已經不在了。
我總埋怨賽虎笨,不通情理,但我也遷就著它,不管怎麼說,它也隻是一條狗,就和科學家說的,狗是接受條件反射的畜生,和人類不一樣,我一直接受這個觀點,在學校學知識。現在想想當時的想法真危險,這也讓我失去了賽虎,失去了平生的玩伴。我想孤獨一生來償還我對賽虎的不理解造成的傷害。
我總感覺欠賽虎感情,可能賽虎根本不喜歡我,這隻是我個人感情的錯覺,賽虎隻是為了吃一頓飯才和我交朋友,他其實是看不起我的,就像我在學校不受歡迎一樣。我在學校混不好也是我的性格有問題,我的老師常說:性格覺得人的命運,我總不以為然。鎮裏的老頭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也不以為然,我總以為自己以後會成為一位了不起的人,這種自命不凡一直從我孩童時候跟隨著我,但是到現在我還是一事無成。大概這就是幻覺,以及錯覺。
我總覺得賽虎長得好是我的功勞,但是我的哥哥說賽虎喜歡的其實是他。我不辨別,這不值得爭論,賽虎心裏喜歡的就是我。
我有時候想想要是我是個成功的人,我還會像現在一樣在乎一條狗,這完全是我的個人逃避,我開始懷疑起了我的個人感情。我既然在乎一條狗的感情,我怎麼不在乎人的感情,大家都不在乎我,按道理我更應該在乎人的感情,這不是我的虛偽麼?
我曾經和我的爸爸說過很過激的話,我說:人還不如狗,狗是重感情的,和人不一樣,人類隻有出賣和背叛,我不喜歡人,我喜歡狗,狗不會出賣,也不會背叛。賽虎要是不死,他可以賣好幾千塊錢,上次那個人說花一百元錢買賽虎,其實的價錢比這個價錢要高,那個人騙你,狗不會騙人。
賽虎很無辜,在賽虎眼裏他到我手裏就是大家對我的懲罰,我並不是一個有身份的人,賽虎知道要更一個好人家,這也是它的身價。
我是一個很喜歡小動物的人,在賽虎來到我家時,我還喂過大老鴨,大老鴨是個溫順的鴨子,我每天起早去給他喂水,我把水倒到它麵前的破瓷碗裏,大老鴨伸下脖子,把大嘴巴放進碗裏,盡情的飲用,旁諾無人,當它喝完水,就目視前方,呆呆看著遠處,我矮小的個子站在它旁邊,摸摸它的毛頭皮,大老鴨也不在乎,熟諾無睹,我心裏暖洋洋的。那時我才7,8歲。後來媽媽要把大老鴨殺了吃,我就很傷心,想阻止母親的暴行,但因為我軟弱,最終屈從,但大老鴨躺在鍋裏時,我一口肉都沒有吃。有一次家裏來了一隻刺蝟,家裏人都很驚喜,結果過了段時間,這隻刺蝟死了,我就傷心的要死。
我那時隻把他們當動物,現在我在知道動物也是有感情的,動物也會說話。在我眼裏動物是人類的好朋友,它們並不比我們低一等,我那時並不知道人會傷動物的心,當我現在知道也晚了。
現在我碰到每隻狗都會打招呼,有些喜歡我願意和我交朋友,讓我碰碰它們的頭皮,對我微微笑。有些狗卻對要驅逐我,不歡迎我,但是慢慢的,各種各樣的狗都成為了我的好朋友,它們都把當哥們,在它們眼裏我也是一條狗,和它們仿佛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