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樓下靠窗的位置,祁龍軒一人寥寥獨坐,眼睛望著窗外飄飛的雪花,桌上隻有幾壺酒,也不見杯子與酒菜,眉宇間似有愁色,似在思考著什麼,手指不時的敲擊著桌麵,發出輕促的細響,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
“師尊,看,祁龍師兄坐在那邊!!”就在這時,隻聽一聲輕呼傳來。
幾個背負仙劍的道士掀開門簾,也不搭理小二上前詢問,快步便往角落的祁龍軒走了過去!
祁龍軒聽見同道聲音,急忙站起身向眾人見禮道:“見過徐師叔,諸位師弟!”
“祁龍師侄不必多禮。”為首那名老者麵色凝重,把長劍往桌上一擱,便迫不及待道:“說正事吧!”
說話這人名叫徐智謙,年約五十,一行人中數他歲數最高,乃是靈修峰四大執教長老之一,此時麵上也是愁雲不散,問道:“來時的路上,已經聽聞了一些風聲,不知舨王廟的封印可有保住?”
祁龍軒長長歎了一聲:“封印是保住了,可惜師尊為了保住封印,強引自身命火與魔教妖人抗衡,已經身隕化仙了!”
“哎~~”眾人聞言均是垂目不語,卻無驚愕神色,顯然來時已獲悉了這一沉痛消息。
如此過了半晌,忽聽徐智謙詢問道:“道虛師兄修為已臻化境,放眼天下也難逢敵手,況且此番與妖族鏖戰,事先已經求援於佛、儒兩派,聯合正道三教共同抵禦,勢力理應不遜於邪派,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祁龍軒臉上怒氣閃過,恨聲道:“佛宗、儒門暗藏禍心,隻派了幾個外門長老參戰,而妖魔鬼三派,卻是傾巢而出,正道寡不敵眾,能守住封印,已經是萬幸了!”
“哼!”徐智謙勃然大怒,一個拳頭砸在桌子上:“我靈修峰貴為天下第一大派,佛宗、儒門早就看著眼饞了,此番舨王廟會戰,正是借邪教之手,消耗靈修峰實力的大好機會,他們豈能錯失良機?此等因私廢公之輩,枉稱天下正道!!”
“不對!”正在這時,隨行一人似乎發覺不妥:“我記得道虛師伯曾經說過,這舨王廟下,封印的乃是妖族一代妖皇,邪道妖、魔、鬼三教向來勾心鬥角,彼此間多有殺伐,魔、鬼兩派難道瘋了不成,竟然會幫助妖族解救妖皇?”
徐智謙卻不意外,說道:“魔教、鬼道並非莽夫,豈會冒著與正道三教為敵的風險,去解救妖族的首領?”
祁龍軒眼睛一亮,似乎想通了關竅:“難道這封印底下,除了妖皇之外,還有什麼寶物不成?”
“是的!”徐智謙仰頭歎了一聲道:“上一代之事,爾等後生自然不知,這舨王廟下的寶物,不止邪教之人,就連正道諸派,也是汲汲渴求的!”
“嗯~~?”眾人聞言心頭無不大凜。
“難道是……”祁龍軒似乎猜出了什麼。
“沒錯!正是軒轅黃帝遺世神器,乾坤鼎和太虛觀天經。”
徐智謙頓了一下,繼續道:“靈修峰前任祖師許真君,天資縱橫,無敵於天下,更是得到了軒轅黃帝的‘鼎爐丹經’,當年為平鄱陽湖百年不遇洪災,許真君舍一身功體與妖皇殊死一戰,最終將妖皇鎮壓在了‘三才奇門陣’中,但許真君也因此隕化飛仙,平生所得,無一件傳於後人。
此番妖、魔、鬼三教傾巢出動,便是奔著‘鼎爐丹經’而來,那佛宗、儒門自詡清高,不敢竊取同道師傳,便想借著邪魔之手,消磨靈修峰勢力,此等險惡用心,更連魔教妖人都不如!”
徐智謙忿忿而談,聽得眾人義憤填膺,一個方臉大漢怒道:“一群卑鄙小人,竟然也能與靈修峰並列仙宗之名!”
徐智謙麵上怒氣稍減,轉而看向祁龍軒,說道:“祁龍師侄,道虛師兄臨終前,可有什麼遺言交代嗎?”
一語方落,眾人啞然止聲,如火熾熱的眼眸,紛紛看來,雖然此時無人說破,但任誰都能想到,這修道之人自毀生路,引自身命火衝赫周身靈竅,雖然能將功力提升數十倍,但施為者斷無生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