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謙喚了魯鳴一聲,說道:“往後蘇君衡的入門功課,就由你負責吧!”說話間全不看蘇君衡一眼,但話中意味,已經是答應將蘇君衡收歸門下了。
“是!師尊!”一個四十來歲的道士走上前來,瞪了蘇君衡一眼,邪笑道:“我會好好教導蘇師弟的!”
徐智謙點了點頭,正色道:“好了,門派俗事先放一邊吧,諸派長老和掌門都在殿中候著呢!”
也不等祁龍軒回答,身子幾個飛躍,落在了幾十米遠的登山天階上。
祁龍軒瞅了雲如道人一眼,說道:“蘇師弟,淨明峰乃苦境道教據地,風景獨絕,可讓雲如師叔帶你遊覽一番!”
“掌門師侄放心,貧道曉得。”雲如道人會意應道。
見雲如道人點頭,祁龍軒心頭稍定,這才飄身跟上徐智謙的步伐。
蘇君衡愣愣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中不覺有些擔心,從剛才徐智謙擔憂的神色,再看兩人行色匆匆的步履,不難看出,此番正道會盟,似乎不像表麵上一樣波瀾不興。。
正在發呆,肩頭被人拍了一下,蘇君衡回過神來,見對方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三十幾歲,滿臉的胡渣,笑起來有些憨傻,一看就是豪邁豁達的性格。
“蘇師弟,我叫石剛,是靈修峰內門長老靖淵真人的弟子,以後咱就是同門師兄弟了。”
蘇君衡不敢怠慢,連忙見禮道:“見過石師兄,以後修道路上,還望師兄多多提攜。”
這一路上,祁龍軒已經和他介紹過這幾人的情況,石剛這人生性豁達,平易近人,雖然看上去憨厚笨拙,但卻是靈修峰青年一輩佼佼者,與祁龍軒、趙岩廷三人,號稱靈修峰青年一輩的三大驕子,實力甚至比趙岩廷還勝過一些。
“哈哈哈~”石剛咧嘴笑道:“好說好說!”
一旁趙岩廷與魯鳴等人,卻是報以冷笑,正想上前搭話,卻突然一陣地動山搖,一股剛正佛力排開,震撼山林,無數林鳥驚飛而起,碎石滾滾落下。
“怎麼回事?”眾人眼中盡皆露出駭然之色,紛紛看向內殿的方向!
趙岩廷眼中閃過凝重之色,皺眉道:“這等敲山震嶽的手筆,難道是佛宗的聖僧出手了?”
魯鳴驚道:“不會吧?”
趙岩廷道:“這可難說了,正道三教九流表麵上和和睦睦,但私底下卻是勾心鬥角,如今道虛師伯仙逝,道門一脈獨大的局麵已然被打破了,祁龍師兄資曆尚淺,卻接任了掌門一職,正是正道諸派反客為主的好時機。”
“嗯~”石剛臉色也是陰沉難看,沉聲道:“單從剛才天佛原鄉的一記震山杵就知道,佛宗意在煽動在場的氣氛,拿靈修峰怠慢群豪大做文章,借機打擊靈修峰的聲望,如果祁龍師兄控製不住局麵,往後靈修峰正道領袖的地位,恐怕不太樂觀啊!”
“哦!”魯鳴恍然大悟,讚道:“兩位師兄真是厲害,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麵,難怪祁龍師兄剛一進去,氣氛就劍拔弩張的,原來儒門和佛宗早有居心,該不會動起手來吧?”
“不會的!”
趙岩廷道:“靈修峰好歹是正道領袖,即使道虛師伯不在,也有葉師叔與帝王刀暗中相助,量他們也不敢怎樣,佛宗此番以金剛大力,震動山脈,是要在正道諸派中立威,未必就敢喧賓奪主了!”
“趙……趙師兄!”蘇君衡在一旁聽得無比震駭,插嘴道:“你是說,剛才的地震,是人為所致?”
“哼!!”見蘇君衡大驚小怪,趙岩廷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直接把頭別到一邊。
魯鳴直接拋了個冷謔的目光過來,說道:“我派武學修煉至大成,上能竦身於雲霄,下能潛泳於川海,劈山斷流,無所不為,區區佛宗的一記敲山震嶽,何足道哉?”
見魯鳴趾高氣昂的模樣,蘇君衡心中卻暗自好笑,據祁龍軒說,這魯鳴是徐智謙的弟子,靈修峰一脈收徒甚嚴,入門弟子都是由授學長老統一傳授功法,每一年舉行一次會武,來考察弟子的修行進度,視其資質,分為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
內門弟子都是天資卓絕的一類,一場會武上萬人,隻有前三甲會破格由掌門或者核心長老收為弟子,親授武學。
其餘資質一般的,都會作為外門弟子,留在山上繼續苦修,閑時幹些俗務,劈柴燒飯,或者下山經商,掙取錢糧供應整個靈修峰的正常運轉。
故而,靈修峰雖然是天下第一大派,門派人數多達上萬人,但真正能得內門長老傳授武學的,卻寥寥無幾,所以,能讓內門長老收為徒弟的,資質都不會差到哪去,但這其中,魯鳴就是一個例外。
魯鳴八歲開始修道,至今三十六年光景,還停留在玉清境第三層,雖說武道上資質平平,但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了得,憑著一手溜須拍馬功夫,在宗門內左右逢源,竟是破格讓火陽劍尊收為弟子,整天跟在趙岩廷的身後,儼然就是個跟班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