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信中內容,蘇君衡眼中逐漸出現凝重之色,看信中所書,這骷髏身份應當就是靈修峰掌教許真君無疑了,但為何信中字字句句,皆有悔恨意味,看來當年許旌陽與妖皇一戰,當是另有隱情才是!
蘇君衡越想越覺得有理,卻不知道這仁君究竟是人名?還是另有他指?也不知道這樣竊取他人信物妥不妥當?
心中忐忑不已,但此時隻盼著這信中能不能找到線索,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往下念道:
“如今垂死功成,略思百年之身,可傳於後世者有三,分別為乾坤鼎、《太虛觀天經》與通靈仙劍一柄,‘鼎爐丹經’乃軒轅黃帝登仙遺寶,仁君藉此神鼎,配合經書所著之煉丹法決,仙路可憑,但切記不可示於人前,招致殺身之禍!”
“好家夥!!”
蘇君衡越看越是心驚,眼睛盯著巨鼎滿是震駭,萬般心緒紛遝而至,久久回不過神來。
史記《封禪書》中曾有記載:‘黃帝采首山銅,鑄鼎於荊山下。鼎既成,有龍垂胡涘下迎黃帝。’說的正是黃帝在荊山鼎湖上,飛九丹成,乘龍飛升的故事,但是黃帝飛升,所鑄之神鼎與煉丹法決,一概失傳於世。
曆朝曆代,無數天資縱橫的強者與帝王將相,都在找尋這失落的鼎爐丹經,盡皆無果,卻沒想到,這天下人汲汲渴求的至寶,竟是深藏於這無名山洞。
石室中憾恨而死的前輩,雖然得到了神鼎與丹經,卻終究無緣仙道,最終隻能為後人做嫁衣,豈不教人惋惜!
蘇君衡沉沉歎了一聲,卻又想到,這山洞也不知道有沒有出口,要是再找不出活路,隻能餓死在這山洞中,與枯骨前輩作伴,即使得到了神鼎與丹經,又有什麼用呢?
蘇君衡登時醍醐灌頂,隻想看看這信箋中有沒有提及洞穴出口,便又念道:
“吾之一生,授徒萬千,得吾真傳者有三,其中尤以小徒葉雲飛天資最高,然此子生性放蕩不羈,不可授予重任。
祁龍祿羽個性沉穩,處事周詳,本是掌門最佳人選,但畢竟出身魔門,雖未墮惡道,卻身負滅世邪能,實為魔神複生之關鍵,一朝為惡,必成天下大患,事關靈修峰千年基業,不可行此大險。
權衡再三,終將掌門一職交付二徒道虛,仁君破陣之後,當奉我詔令,匡扶正道,一旦魔患為禍,應當機立斷,切不可顧念同門情誼,貽誤先機,延禍蒼生!”
蒼勁的字跡,沉痛的語調,似乎在陳述著蒼生即將倒懸的憂思,一字一句的打在蘇君衡心中,片刻間,竟讓他冷汗洌洌,呼吸不得。
“帝王刀祁龍祿羽?那不是祁龍軒的父親嗎?怎麼竟是出身魔門?”
蘇君衡愣愣坐了良久,躁動的心緒稍稍得到了平複,隨即想到,既然前輩要我奉他詔令行事,定然不會讓我死在此地,信中當有留下出陣法門。
一念及此,蘇君衡心頭漸寬,諸多疑問隻待來日再做查證,此時再顧不得許多,唯有出陣一途迫在眉睫,當下尋目再看:
“天地人三才奇門陣乃我道門至尊法陣,非仁義君子不得其門而入!
其陣共分三層,人陣已被仁君所破,仁君得吾真傳後,可破地陣而入天陣,地陣入口便在石壁之上,此陣乃是彙集淨明峰千山百嶽之靈氣結成,凶險難當,入陣者若無覺悟,斷無生路可尋,唯望仁君得悟善理,或可死中求生!!”
“覺悟?死中求生?這話說得就像打字謎,真叫人費勁”
蘇君衡啐罵了一聲,將手中羊皮往地上一放,循眼看向四周如蝌蚪般錯亂無章的壁紋,,卻不知究竟有何玄機?
蘇君衡小心翼翼將羊皮收起,仔細觀察起了牆壁上的文字,這些文字千奇百怪,大者如振翅白鴿,小如蝌蚪潛遊,並且筆畫雜亂,毫無章法可循,饒是以蘇君衡博學多才,也是認不得這是出自哪個紀元的文字,倒是與上古時期的甲骨文有幾分類似。
他皺著眉頭看了一會,起初隻覺得枯燥無比,頭腦渾渾噩噩,但越是入神,越發現其中奧秘非常,那些文字在他聚精會神之下,竟然錯覺般若隱若現,時而如水波蕩漾開來,時而如星辰鬥轉,蘇君衡一瞬間隻感覺天旋地轉,意識也開始變得恍惚。
正迷糊間,心口處一種熟悉的冰涼感覺襲上心頭,如同當頭棒喝,讓他心頭一震,登時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