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我有話要跟你說。”他盯著她，輕歎了一聲。
“說啊。”那麼爽快的人忽然之間怎麼欲言又止的，難道她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隻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麼，在哪裏都無所謂。
“我先洗澡了，還是等過兩天再說。”他像是逃跑似的溜進了浴室。
她好氣又好笑，想到兩個人都沒吃晚飯，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做是沒本事了，不過能買一些，樓下就有餐廳。
匆匆抓了鑰匙就出門，過了用餐的時間，沒有多少人，她點了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盯著自己的窗戶看。
心裏甜滋滋的。
有個人坐在了她的對麵。
“不好意思，這裏有人。”她剛說完抬起頭來，猛地撞見鄭可軍的臉，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見椅子都推到在地，餐廳的侍應生跑過來關切地詢問，鄭可軍隻是盯著她。
她吞了一口口水，慢慢坐回桌子前麵，對侍應生說沒關係，認識的。
侍應生倒來兩杯水，一杯放在他麵前，一杯放在她麵前，多麼諷刺的畫麵，兩個人的關係如今也如這杯清水，無色無味，隨處可見。
“沐夕。”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她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忍了好久，心裏想反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對待李小禾，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當麵刺激他，非但不會起到好處，還會打草驚蛇，讓康龍原本就困難的偵辦更加困難。
“我從不知道你是個鍾擺式的人物。”他冷嘲熱諷道，“你這一輩子在我和梁子彥之間來回搖擺，被所有的人都當做蕩婦，有意思嗎？”
“可軍，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她的忍耐已經瀕臨極限，她曾想過是不是要見他一麵了結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可後來放棄了，就是怕見麵的時候尷尬，現在明白了，那個選擇真是對的，兩人再見，的確沒有什麼好處。
最讓她毛骨悚然的是，他居然知道自己住在這裏，還知道她今天回來。
很顯然，他又找人跟著自己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她咬著牙，強忍住內心的憤怒，“哪怕是朋友，我們也不是。”
“那麼著急說這些話，是不是覺得有些耳熟？”鄭可軍冷笑一聲，“很久之前，你不是也在我麵前說了，和梁子彥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可是現在呢？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們兩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在那麼多親戚在場的情況下，躲在房間裏鬼混！我報警抓他，你居然還能站出來替他說話！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居然為了他這麼對我！你真是對得起我！沐夕！”
眼前的鄭可軍滿臉仇怨，卻也難掩儒雅的氣質，她盯著他的眸子，怎麼也沒有辦法將他同冷血無情的變態聯係起來。
可事實毋庸置疑，他是所有人的噩夢。
“可軍。”她慢慢放鬆，看著他笑了笑，“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梁子彥在你麵前都說了些什麼！”他暴怒起來，順手一掃，桌上的杯子滑落在地上，落了個粉身碎骨，驚得周圍的人都往這邊看，她抬手示意遠處的侍應生不要過來，平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