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優秀的兒子將在監獄度過餘生,程美鳳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抓過水杯就朝莫靜宜潑去。
溫熱的水從頭腳下,莫靜宜認了,沒躲沒閃。
程美鳳拉著賀承思霍地起身:“走,我們現在就去報案。”
“慢走不送。”莫靜宜抹去臉上的水,低著頭,端起茶喝了一口。
喉嚨哽得厲害,她不容易才把上湧的酸澀吞了下去。
“哼!”程美鳳回頭瞪她一眼:“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莫靜宜苦笑著搖頭,她不求人人都理解她,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不多時,莫靜宜接到了賀承允的私人律師覃慕峋的電話。
不等覃律師開口,莫靜宜直截了當的問:“覃律師,我婆婆去找你了吧?”
“是。”
“她想告我就讓她告吧,你不用攔著她。”莫靜宜說:“我已經找到證明承允清白的證據,他很快就可以無罪釋放了,等我拿到證據就交給你。”
“好,靜候佳音!”
一手撫額,一手緊緊的握著手機,莫靜宜無聲的哭泣,掛斷電話走進浴室。
衣衫盡褪她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三處淡紫色半圓痕跡。
驀地想起多年前,他也曾熱情的在她身上印下許許多多的烙印。
那時的他一邊吮吻一邊低喃:“靜宜,如果你醜一些,我可以和你一起逛街,吃飯,看電影,可是你那麼美,我看到你就隻想和你睡覺。”
情到深處的繾綣曆曆在目,可恨意已經染黑他琥珀色的雙眸。
捂著臉,莫靜宜站到花灑下,任由溫熱的水將她衝刷。
裴錚丞留下的味道可以洗去,但他留下的痕跡卻越發深濃。
洗了澡之後莫靜宜呆坐在床邊,落日的餘暉透過窗紗照亮了她臉上的淚。
她迷蒙的眼緊盯著床頭櫃上的雜誌,上麵印著裴錚丞的照片,西裝革履,英姿蓬發,與他臂彎相纏的女人美麗明豔,高貴大方。
他終於要結婚了,就算新娘不是她,她依然衷心希望他的生活幸福美滿,事業如日中天。
時間不等人,賀承允多在看守所待一天就多受一天的苦,莫靜宜不願坐以待斃。
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給裴錚丞打電話。
“喂……”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莫靜宜的骨頭都快酥了。
她故作平靜的問:“裴先生,您可以把視頻傳給我嗎?”
裴錚丞不假思索斷然拒絕:“不能。”
“裴先生,請您高抬貴手,救救承允,他沒有對不起你,是我主動勾引他,他是無辜的……”
“嗬,賀承允已經身敗名裂你還這麼護著他,莫靜宜,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這樣重情重義的人!”
一字一句,裴錚丞說得咬牙切齒,對賀承允的憎恨無以複加。
莫靜宜閉上眼睛,不讓淚水滑落:“真正重情重義的人是承允,不是我。”
“看來這幾年他對你還不錯!”
裴錚丞握著電話的手青筋突兀,他嫉妒得快要瘋了。
許久,裴錚丞才在莫靜宜的輕喚中找回自己遺失的聲音。
“我在柔軟時光,你過來吧!”
聽到“柔軟時光”四個字的時候莫靜宜的胸口悶悶的痛了一下。
“我馬上就到!”
路過樓下的藥店,她毫不猶豫的走進去,買了一盒超薄的套套塞進提包。